“林总,我们……汇报完了。”
会议室里的高管们,表情凝重,人均战战兢兢地看着视频里的林牧则。
处于办公状态的林牧则,整个人尤为严肃冰冷。
听着高管汇报内容,修长的指骨一下一下轻敲在书桌。
他不说话,无论公司利润率多高,项目多赚钱,他都面不改色的,喜怒难辨,让人捉摸不透,也让没做好的负责人,胆战心惊。
林牧则沉思着,余光扫到电脑屏幕左下方的时间。
晚上7点31分。
居然这么晚了,辛愿该饿了。
林牧则倏地站起身,薄唇微启。
“会议到这儿,散会。”
落下这句宣誓会议结束的话,林牧则电脑都不关,急匆匆离开书房,快步往楼下厨房方向走。
他要赶在辛愿下楼之前,把晚饭做好。
“先生。”
看到林牧则下楼,佣人们纷纷恭敬颔首。
林牧则越过家里的佣人,大步走向厨房,只见岑翠已经开始准备晚餐了。
他捋起衣袖,走过去接手,“我来吧。”
岑翠抬起手拦住林牧则,不让他靠近厨台。
“先生,您的手受伤了,伤口不能碰水。”
“没关系。”
林牧则越过岑翠,还是要亲自下厨。
“先生,太太已经知道了。”
林牧则将刚拿起的菜刀放下,侧目觑向岑翠,“知道什么?”
岑翠叹了一声,将下午跟辛愿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林牧则。
说实在话,林牧则没什么心思听岑翠说话,因为他心底空荡荡的,整个人像没了根。
辛愿知道了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他做的饭,心里没有喜悦,只有无尽的担心。
他又骗了她一次。
这一次,她又得多生气?
他跟她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和缓一些,现在又要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吗?
她是不是又要不理他,又要发动冷战攻击他了?
越想,林牧则脸上的表情就越凝重,一颗心提不起来,放不下去,悬在半空中就是莫名的慌。
“先生?”
“先生?”
“先生!”
岑翠喊了林牧则好多次。
林牧则恍恍惚惚地回神,淡漠,不明喜怒的视线落在岑翠身上。
“再说一遍。”
“太太下了死命令,如果再看到先生您进厨房,一定要把您赶出去。”岑翠不想再说一次,挑了重点说。
“先生,太太很担心您手上的伤。”
“您这些天还是遵医嘱,小心养伤,不要碰水比较好。”
林牧则这次倒是把岑翠的话听进去了,心底隐隐透着希望。
“她担心我?”
“当然啊。”妻子关心丈夫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林牧则抿了抿薄唇,追问岑翠,“她……”
“她知道给她做饭的新厨子是我,是生气,还是高兴?”
岑翠认真回想辛愿当时的表情,“太太,很平静。没有生气,也没有表现得特别高兴。”
她当时也捉摸不透太太的态度,总觉得太太有什么心事。
林牧则蹙了蹙眉头,神色凝重,“她还在睡?”
岑翠摇头,“太太下午都没有休息,一直在画室画画。”
林牧则不满地啧声,“真不听话。”
“太太要参加比赛,报名截止时间就是后天,她肯定是急着将画作赶出来。”
林牧则默了默,反身离开厨房。
他给陈最打了电话。
“林总。”
林牧则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吩咐,“问问缪瑟,辛愿参加的是哪个展览馆的比赛?让投资部的人以创科金融的名义去赞助活动。”
“赞助条件只有一个,推迟比赛截止报名时间。”
“好,我马上去安排。”陈最没有多问,迅速回应。
总裁对太太的事情上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不论情况多离谱,他都不会觉得惊讶了。
林牧则把手机揣进裤兜,迈着谨慎的步伐走向画室。
站在画室门口,他又陷入了纠结。
想见她,想抱抱她,想跟她面对面好好聊一聊,但又害怕……
害怕她又因为他善意的欺瞒生气,让两人好不容易有少少破冰的状态,再次回到僵冻时期。
在商场上,他明明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掌控全局的霸主,此时此刻,面对一个女人,他却胆小如鼠的谨慎。
林牧则很苦恼,抬手想敲门,手快碰到门的时候,他又放下了手,如此反复纠结,如履薄冰。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