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则一瞬不瞬地盯着辛愿看,倏地伸长手臂,一把抓过她的单人沙发,将沙发拖至自己椅子旁边。
两张椅子肩并肩摆放,说是要贴着坐都不为过。
“坐。”
林牧则故意端着俊脸,掩藏内心的狂喜,面不改色地开口。
辛愿眨了眨眼,什么都没说,乖乖巧巧坐落位置上。
林牧则觉得不真实,垂眸凝视她,她低垂着头,他只见到她长卷的秀发,心跳因为狂喜而加速。
这是自她知道他扮牛郎欺骗她以后,第一次,这么和颜悦色的,主动靠近他。
辛愿昂首望向一直站着的林牧则,“你也坐下来啊,站着做什么?”
林牧则回过神,完全没了平日面对外人时强硬冰冷的威风,坐在辛愿身边,他紧张得不自觉用手捏住了自己的膝盖。
辛愿拿起碗筷,一口饭一口菜继续吃着。
虽然两人挨得近,但林牧则很规矩,没有打扰她吃饭,只是手受伤了,他拿筷子总归是不方便,试了好几次都夹不起来一块肋排。
他的手都这样了,是怎么给她做的饭?
不会是一直忍着痛做完这顿饭吧?
完了,她有种啃了人血馒头的愧疚感……
就在林牧则第n次夹不起菜的时候。
辛愿伸出筷子,夹起那一块肋排放到他碗里,然后又利落地给他夹了鸡肉和胜瓜。
帮他布完菜,辛愿就装死了。
仿佛刚才那些贴心照顾完全不是她本人做的一样。
看着碗里的排骨和鸡腿,林牧则的唇角越发忍不住上扬。
两人安静又默契地吃完了这顿下午饭。
三菜一汤,两个一起吃,倒是刚刚的好。
岑翠带着女佣进来收拾碗筷。
林牧则看着辛愿将消炎药吃下,才说要离开。
“累了就去床上睡一会儿,我等一下还有个会。”
“我吃了药,你呢?”辛愿语气幽幽地开口,不直接要求林牧则干什么,就装作多嘴问一句。
闻言,不等林牧则回话,岑翠先将林牧则那份消炎药递过来。
“先生,这是您的药。”
林牧则不爱吃药,但他很惜命,热爱运动,清淡饮食,他身体素质一贯的好,就算是得了感冒,他喝热水都能自愈,所以他基本不会吃药。
辛愿瞪圆桃花眼看他,语气淡淡的说一句,“就,病患都应该要听医生的话,遵医嘱。”
言下之意,我吃药了,你也得吃。
漆黑深邃的目光一寸一寸地盯着辛愿看。
辛愿那双桃花眼用力瞪圆的时候像极小鹿的眼睛,可爱,单纯,很迷人。
林牧则接过消炎药,端过水杯,药一磕,头一昂,他当着辛愿的面吃了药。
辛愿很满意他的表现,抿着粉唇浅笑,扶着沙发扶手,她想从单人沙发站起身。
林牧则把水杯放回岑翠手上的托盘,走到她面前,弯腰将辛愿公主抱起。
“咦?”
辛愿发出一声疑问。
林牧则抱着她跨出几个大步,将她送到了柔软大床上。
辛愿靠着床头的枕头坐,视线下意识落在林牧则受伤的那只手。
他的手……
“好好睡一觉。”林牧则拉过被子,将她整整齐齐地裹在被子里。
林牧则从床边站起。
辛愿伸出手揪住他的衣角,“林牧则……”
林牧则垂眸跟她对视,目光疑惑又拉丝。
她怎么……
突然变得这么粘人?
林牧则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捏住她柔软的手,“想我留下来陪你?”
“不是。”辛愿一张嘴就挺无情的。
“你纱布脏了,记得去换药。”
说完,她快速从林牧则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躲进被窝里。
林牧则看向躲在被窝里的那一小团,唇角勾勒起纵容的笑。
他俯身靠向被窝的人儿,故意压低声音,用磁性诱引的男低音说话。
“好的,老婆。”
辛愿:“!!”
他瞎叫什么?!
辛愿羞得炸毛,踹开被子从被窝出来,正想要骂人,环视房间一眼,林牧则已经离开卧室了。
女佣收拾好房间的餐具就退出去了。
岑翠走到落地窗那边将窗帘拉好,避免下午光线太亮打扰到辛愿午休。
“太太,您好好休息,有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
岑翠双手交叠放在小腹,恭敬鞠躬颔首,随后转身离开。
“岑翠。”
辛愿叫住了岑翠。
岑翠回头看向辛愿,“太太是想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