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拿着手机走进会议室时,林牧则正在跟德国运营商谈判,气氛一触即发,正是互不相让的拉扯阶段。
“林总,”陈最把手机递给林牧则,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汇报,“是海莉,她说太太现在在星海岸,状态很不好。”
林牧则蹙了蹙眉,接过手机走出去接电话。
“怎么回事?”
茉莉将自己看到的情况告诉林牧则,“不知道太太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情绪很低落,一来就说要见苏木,刚才还让我们送威士忌进去。”
林牧则的眉间堆叠成山,眼底翻涌着不悦。
一出院就去星海岸找男人,还喝这么烈的酒,她是想继续回医院长住吗?!
茉莉听不到林牧则的回复,追问一句,“林总,您现在有空过来吗?”
林牧则抿着薄唇,默了两秒,又说:“我过去。你给我看好她,一滴酒都不许她碰到。”
茉莉:“是,林总。”
挂了电话,他转身走回会议室。
林牧则不想再浪费时间跟他们耗,姿态倨傲,嗓音冷沉地说着极其流利的德语:
“这是我的底线,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话落,不等那两个运营商回复,他扭头就快步离开会议室。
林牧则一边跑去停车场,一边拿苏木的手机给辛愿发信息。
【我很快到。】
收起苏木的手机,他又掏出林牧则的手机给岑翠打电话。
辛愿今天出院回家,他是知道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才会一出院就跑去星海岸买醉。
岑翠接通电话,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林牧则,“我去办出院手续的时候,辛董事长来看了太太。”
“他们在病房里聊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之后太太就变得魂不守舍了。”
林牧则冷呵一声,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
原来,是因为辛国华。
辛愿翻遍了套房的柜子,还是一瓶酒都没有找到。
她生气的将柜子里高脚杯全部砸碎。
没有酒,这些酒杯留着又有什么用?!
辛愿掏出手机,跟苏木的聊天页面还是那句“我很快到”。
扔了手机,她愤懑喊道:“不是说很快到吗?!你人呢!”
咔嚓——
苏木开门走进套间。
听到声音,辛愿连忙拿起桌面上的白色蕾丝面具带上。
她小跑着出去。
看到辛愿跑过来,苏木迈着大步迎上去,长臂一伸,他揽过她的腰直接将她抱入怀里。
辛愿靠在林牧则怀里,脸贴着他结实的胸膛,身体被熟悉的温暖萦绕,她瞬间感觉安心,情绪也逐渐平静。
隔着面具,林牧则垂眸凝视怀里的女人,长长的睫毛挂着晶莹的眼泪,粉润的嘴唇用力抿住,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
修长的指腹轻轻刮去她挂在睫毛上的珍珠。
他捧起她的脸,发现她正用力咬自己下唇,唇瓣被她咬出了血,那抹鲜红血色,特别刺眼。
苏木用拇指抵住那片唇,指腹下是温软湿润的触感,她的唇就像一颗被人咬开的车厘子,饱满丰润,让人想一口吞下。
玛的,真是要疯了!
大掌控住她的后脑,他低头噘住她的唇。
腥味和甜味在口腔交错回荡,随着吻越深,吻的香甜已经完全取代了血的铁腥。
不够。
怎么样亲她,好像都不够!
苏木托着辛愿的腰,将她腾空抱起。
他抱着她往卧室方向走。
辛愿抬起手臂环上苏木的颈项,两条细白的长腿盘着他的腰,她闭着眼睛回吻他。
她跟苏木多久没见了?
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她想念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的吻。
每次被苏木亲吻,她都有一种错觉,错觉自己也是被人爱着的。
看,就算父亲不喜欢她,丈夫不喜欢她,只要她愿意花钱,还是会有人喜欢她。
苏木将辛愿放置在柔软的大床上,松开她的唇,目光落在她额头刚长好的浅粉色伤痕上。
温热的指腹蹭过那个伤口,轻轻摩挲。
辛愿怕苏木觉得她脸上有疤丑,拉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被狗咬了一口,已经没事了。很丑是吧,你别看了。”
丑?
苏木睨着她那张即使带着面具也遮挡不住绝色的脸蛋,心想:她那张脸,这辈子恐怕都没法跟“丑”这个字攀上关系。
俯首亲吻她额头上那道很浅的伤疤,他一下又一下的吻,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抚平她的伤口。
苏木温柔的吻的确治愈了辛愿那颗破破烂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