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林牧则对陈最下命令,声线低沉冷冽。
陈最将方向盘一扭,踩下油门将车停在了路边。
不用等林牧则再下命令,他识相的下车,将空间留给车后座正剑拔弩张的两人。
辛愿转过身体面向林牧则,打直球问道:“林牧则,你生什么气?”
林牧则侧目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你觉得呢?”
辛愿挺直腰杆,“如果你是因为我扔了你的结婚戒指生气,我觉得很可笑。”
“什么?”林牧则不敢置信地看向辛愿。
她扔了他们的结婚戒指,却还觉得他不应该为这件事情生气?
“我们都快要离婚了,我们的婚姻名存实亡,你还在意一个破戒指做什么?”辛愿一字一句地开口,说的都是事实。
他连她这个妻子都没有在意过,却这么紧张他们的结婚戒指,这件事情真是可笑至极。
林牧则被辛愿的话堵得一时无言以对。
他坐直身体,依靠在车后座,“辛愿,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们现在还是夫妻。”
“对。”辛愿认可林牧则这句话,“就因为我还是你的妻子,所以你今晚才会带我去见贺翁。”
她淡然一笑,“你早知道我被贺明玉刁难了,带我去贺家是为了让我解决贺明玉的麻烦,但你是为了帮我吗?”
辛愿想得透彻,“不是的,你是为了你自己的面子。”
听着辛愿的话,林牧则心头无名火起,“我是为了我自己的面子?”
“明天的慈善晚宴惊动了各大媒体,贺明玉可以不给我辛愿面子毁了那场晚宴,但是她不可以不给林牧则太太面子。”
辛愿讪笑,“只要我们还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你帮我,只是不想丢了自己的脸面,不是吗?”
林牧则气笑,负气地点头,咬牙切齿:“怎么不是呢?!”
辛愿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心里倒是没有半分失落。
这样就挺好。
既然林牧则将他们的婚姻视作是一场生意,那她也可以。
夫妻之间捆绑销售,互惠互利罢了。
“林牧则,既然是为了面子,那就别跟我赌气了。我们还是快点去贺家吧,不然我明天晚上成为笑话,你就会成为笑话的丈夫。”
愠怒的火在心头蔓延,林牧则生着闷气也不想解释,讥笑出声,“行!”
陈最再次坐上驾驶座时,车后座的气氛又变了。
刚才是战争准备爆发的剑拔弩张,当下是两败俱伤后尸横遍野的阴风阵阵。
陈最握紧方向盘,踩下油门,只想快点将两人送到目的地后开溜,免得成为这场战争的无辜冤魂。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驶入了贺家大宅。
一路上,辛愿和林牧则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陈最将车钥匙递给林牧则,“林总,没什么事,我就先下班了。”
林牧则接过车钥匙,冷冷淡淡的应了一声。
将车钥匙揣入口袋,他一转身,辛愿还坐在车后座补妆。
辛愿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仪表,推开车门下车。
海藻般的黑色长卷发随意披散在肩后,冷白皮在别墅门口路灯照耀下越发肤若凝脂,她就是随便一站都美得惊为天人。
林牧则迈开长腿走到她面前,身体站得笔直挺拔,朝她抬起手肘,示意她挽着自己的手臂。
辛愿昂着高贵的头颅,压根不理会林牧则,越过他,径直往贺家宅邸方向走。
林牧则深呼吸了一口气,大步跟上辛愿。
大掌扣住辛愿的手腕,他霸道强硬的将她的手腕塞到自己手肘里。
“你做什么?!”辛愿想抽回手。
林牧则夹住她的手腕不肯松开,“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感情不和?”
辛愿皱着秀气的眉眼,还在偷摸挣脱他的桎梏。
“辛愿,你要清楚自己的处境,今晚没有我,你连贺家的大门都进不了。”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朵说话。
辛愿抬眸瞪着林牧则,那张漂亮的脸蛋写满了不服气。
长得好看的人就是生气都容易让人赏心悦目,林牧则迎上她那双撼人心魂的桃花眼,心情变得微妙的好。
他放柔了语调跟她说:“贺翁很看重我,你想说服贺翁帮你,你必须要让他认为你是我林牧则钟爱的妻子。”
辛愿不屑,“那这可麻烦了,林先生又不爱我,我一个人可演不来独角戏!”
林牧则勾起了削薄的唇,凑近她的耳朵低语,“辛愿,为了明天不会成为笑话的丈夫,你愿意演,我就配合你,怎么样?”
辛愿被林牧则握住了软肋,眼下为了明天的慈善晚宴能顺利举行,她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妥协。
她抬起另一只手,主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