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的马跟辛应淮的马同时越线到达终点。
辛应淮摘下马术帽,侧身目光如炬地打量辛愿,眼底闪烁着不敢置信。
他刚才,差点就输给了这小妮子。
“骑得不错,有几分静绫当年的风范。”辛国华脸带浅笑,看向辛愿的目光透出了几分欣慰。
辛愿喘着气,脸色惨白,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下,她还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澎湃的心跳声。
回过神,她才道:“谢谢爸爸。”
这好像是辛国华第一次夸奖她。
“下来。”林牧则走到小黑身边,示意辛愿下马。
辛愿一低头,看到距离地面差不多四米高的高度,恐惧感再次袭击心脏。
方才遇到生命危险,又是被辛晴狠狠羞辱了一番,她生气地骑着小黑一路往前冲,倒是完全忘记了自己恐高这个事。
林牧则见辛愿坐姿僵硬,脸色铁青,猜她又恐高了。
刚才看她驰骋的模样,英姿勃勃,无所畏惧,他都误以为她已经克服恐高症了。
现在,她又胆小的缩回乌龟壳里面去了。
林牧则朝她伸出手臂,“别怕,我抱你。”
辛愿俯视着林牧则,漆黑深邃的眼眸透露着明亮真诚的光,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似乎平添了几分往日不曾见过的温柔。
她松开缰绳,弯腰扶着林牧则的肩膀。
林牧则双臂收紧那纤细得不足一握的腰,轻轻松松将辛愿抱了下来。
辛晴姗姗来迟,到达终点的时候,辛应淮也已经落地喝水休息了。
辛国华冷冷地瞥了辛晴一眼,表情明晃晃地写着对她失败的不满。
他甚至不想跟辛晴多说一句话,跟孟清禾道:“走,带你去看日落。”
孟清禾笑着应答,“好啊。”
辛晴坐在马背上看着辛国华冷酷离去的背影,屈辱感骤然填满了心头,气得握着缰绳的手都在发抖。
这是爸爸第一次,没有正眼看她。
从小到大,她什么事都赢辛愿,只是输了这一次而已,就输了一次,爸爸就看不上她了……
“我答应了给小黑买苹果吃。”
辛愿笑得温柔,摸了摸陪着自己一起取得胜利的小黑。
“小黑?”林牧则瞥了眼那匹黑色的纯血马,觉得好笑,“你确定它叫这个名字?”
“你别管。”她爱怎么叫怎么叫。
她跟小黑之间是过命的情谊,她现在看小黑,怎么看怎么顺眼,它高大威猛的身躯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
“那走吧,”林牧则主动牵马往马厩的方向走,“给小黑买苹果。”
两人一马从辛晴的马屁股后面走过。
嗷嗷——
马匹惨烈的嘶吼声再度响起。
辛晴的马突然发癫似地抬起前腿,辛晴毫无防备,重重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呃嗯!”辛晴倒在沙地上发出了疼痛的闷哼。
“姐!”辛应淮看到辛晴摔下马,连忙跑过去查看她的情况,“你怎么样?”
辛晴抚着左胸下肋骨的位置,呼吸不稳地开口,“去,去叫医生,我的肋骨……好像断了……”
辛愿扬起了妩媚阴险的笑,抬起夹在指间的俱乐部皇冠徽章,徽章上长约六公分的金色别针正滴着鲜红的血。
“你胆子真大,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行凶。”林牧则看得清清楚楚。
这女人手起针落,动作极快的将别针狠狠刺向了辛晴的马,那匹马是感觉到了痛才会突然失控的。
辛愿擦干净了别针上的血,慢条斯理的将俱乐部徽章扣回衣服上。
“那又怎么样?你要告发我吗?”
“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告发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林牧则满不在乎地开口。
辛家的人斗死斗活都跟他没有关系。
他们辛家内部越乱越好。
“那就好。”辛愿轻松一笑,又伸手去摸小黑,抚摸的动作温柔得仿佛小黑才是她唯一的同伴。
林牧则用余光打量辛愿。
这女人表面看着像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实际上却是睚眦必报的小狼崽。
结婚三年,他好像最近才真正认识自己的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