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
一顿饭,公主几乎是停不了口,就连一直控制着的六皇子,也不住的多吃了好几口。
一顿饭,午时直接吃到傍晚。
终于,到了结账环节。
谷子最先叫,掌柜得了宁胧月授意,凑到谷子跟前,
“客官,一共三千两。”
“不是说不要……”钱字还没说出来,锦一就将人拉到一旁。
“是不要钱,但得做做样子不是,你就说赊账,我们便让你走。”
“可是……”
“可是啥?”
“都白吃一顿了,你还让我们难做不是?你瞧瞧这里这么多人,我要是白让你们走了,那他们不就找我们麻烦了,乖乖,你就行行好吧。”
说这个礼,麻子犹豫不到片刻,便喊出赊账二字。
掌柜一句好勒,人当即离开。
屋内一片喧哗。
“还能赊账?”
“当然!”掌柜笑的灿烂,“不过,大家注意,赊账是有利息的,五天不付,滚一番,所以请大家量力而行。”
不过一顿饭而已,谁愿意欠着,有钱的,当天就给了。
丞相和大都督等人也跟着结账。
丞相三千五百两,大都督四千,最多的数公主五千两。
听着天文数字,丞相几乎是第一时间想跑,“公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匆匆给了钱,丞相拉着门生就要走,突然,他想是想起什么,对着掌柜的喊,“打包份卤牛肉。”
再怎么说,也让赖氏拿了钱,烤乳猪给不起,牛肉还是给的起的。
“不好意思,暂不外卖。”
“如此,那就罢了。”
“对了,客官,刚刚那个公子抽到了免费小菜,你看这小菜……”
丞相多想带回去,奈何,酒肆不外卖,他只能顺水推舟给公主。
“给那桌吧。”
花生米上桌,丞相摆摆手就离开。
大都督瞧着,冷哼,“还真是铁公鸡拔毛,要了命了,一碟花生米,也送的出手!”
六皇子和公主笑笑,“无妨无妨,有心意就行了。”
“你们这顿,老夫请了。”
“那要大都督那么破费!”六皇子吓得站起身,公主更是点头附和。
“是啊,无功不受禄,大都督这般,让我们有些不知所措了。”
“瞧你们这话说的,好似占了老夫多大便宜似的。说起来,论辈分,你们随四皇子叫老夫一声舅舅都不为过,不过是吃顿饭罢了,哪来那么生分。”
“话是如此,但大都督毕竟是长辈,哪有晚辈不孝敬长辈,先让长辈疼爱的,我们实在是怕乱了规矩。”
六皇子这话说的真真好。
没有晚辈不孝敬长辈,长辈先疼晚辈的道理。
既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抬了对方,又让拒绝显得合情合理,不让人尴尬。
就这番言语,绝不是一个成天痴迷于武的军将能说出来的。
看来这六皇子也没有传闻那么不堪。
宁胧月躲在后院,透过门缝瞧着,幽深的眼底暗光闪闪。
传闻,二皇子野心勃勃,四皇子与之势均力敌,唯有六皇子痴武不问世事,如今看来,怕大家都是这染缸中的布,想出淤泥而不染,根本不可能。
谢辞清这自保之路,怕是比想象中还要艰辛。
“客官,不必为此争端。听小的一句,咱们各付各,逍遥且自在,行不?”
“当然可以!”
有掌柜的控局,两边很快付钱离去。
夜深,铺子里来往的人越来越少,临近打烊,伙计们好不容易收拾好关门,一双脚毫不顾及的踏入店中。
“你们就是黒靛酒肆?”
一男人大步进门。
锦衣白鞋,高帽子,八字胡子吹来俏,那昂着脖子,目中无人的傲然模样,一瞅就是不好惹的。
掌柜讨好的上前,“客官,你这是?”
“我来吃饭!”
男人大步一跨,身后人立马将凳子搬下来。
他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手上的核桃往桌子上一拍。
巨大的声音顿时吓掌柜眼皮一跳。
他冒着汗,勾着腰上前,“客官,你来的真是不凑巧了,我们这儿打烊了。要不你去别家……”
啪!
又是一拳头打在桌上,“打烊?有你这么做生意吗?敢在我的地盘,不守规矩,信不信我要了你们的命!”
说话间,男人身旁的护卫拔出了刀。
掌柜吓得脸铁青,来不及闪躲,就听见宁胧月的声音,“客官,您吃饭就吃饭,何来这么大的火气,把我家掌柜的吓坏了,谁伺候你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