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军中亏空!”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谢辞清便对宁胧月多了些探究。
他怎么也想不到,就是面前这个连喝茶都喝的看别人脸色的女子,会发现他不曾察觉的阴谋。
上午探讨,本是想找个法子让宁胧月出去开酒肆。
没想到宁胧月竟让他查军账,不查还好,一查,便发现三千万两的亏空。
军中账本一般管战士们的衣食住行,最主要是军饷。
之前,在蛮夷,军饷不够,他三番四次请求支援。最后都无终而返,随后过了几天,军饷莫名的来了。
当时以为是国库拨款下来了,如今来看,应是有人动了手脚,赊了账。
眼下这账越滚越大,倘若不及时制止,捅到皇帝哪儿,恐怕就不是免职那么简单了。
宁胧月喝着茶,听着谢辞清的解释,面不改色,旁边的宁思潼,脸色已然大白。
“怎么会这样,那这……”
“这就需要大家尽快把亏空补上,至少两个月内就得补齐!”
“这怎么可能!”
刺耳的破音声,听的陈氏皱眉,察觉到失态,宁思潼连笑笑,“我的意思是,这么短时间筹那么多钱,实在是强人所难。要不,我先回丞相府借借?”
“祸不及家人,你既已是王府的人,怎总想着娘家,若是好事便罢了,这么大的事,你也要连累丞相府,这不知道,还以为是我们指使的。”
陈氏第一个反对。
说到底,她还是好面子的。
且不说丞相府有没有这个钱,就算是有,她也不可能开口。
她是大长公主,儿子是靖王,身居高位,还找亲家借钱,说出去,不笑掉他人大牙。
“本王也觉得不妥,这事,还没传到外面,越少人知道,越安全。至于这亏空,我们必须得自己想办法。”
“借钱这招都被否决了,哪儿还有办法,难不成还要我的嫁妆?”
宁思潼小声嘀咕,陈氏听个正着,粉白的脸当即垮下,“丞相都不愿意麻烦,本宫又怎么麻烦你!”
说罢,她朝刘嬷嬷看了一眼,“去,把王府账本拿来。”
不一会儿,一大摞本子送上来。
宁思潼瞅着,瞳眸都瞪大了。
这么多!?
一个账本就是一个产业,这层层叠叠的,是有多少!
难怪死老太婆不把中馈给她,这么多钱,就算是她,也舍不得。
相比起宁思潼,宁胧月就淡定的多。
毕竟上辈子,宁思潼接管中馈,她就看到过,只可惜宁思潼是个没头脑的,即便王府产业繁盛,也没有逃过被宁思潼败光的命运。
陈氏看了许久,这才收起关上书,将账本往前推了推。
“本宫看了,我们账上还有余钱,但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才两千万两,但一些不动产,是不可用的,计算下来,能用的只有一千五百万两。”
“那还差一半。”谢辞清面色都沉重了,“你们可还有别的办法?”
目光落到宁思潼身上,女人只觉如坐针毡,如鲠在喉。
她眼神飘忽,难堪的笑了笑,“王爷,你别这么看着妾身啊,妾身哪有什么办法,实在不成 放印子钱吧。”
“那可不行,宁思潼,你是当我们靖王府是那些小门小户吗?放印子钱这个损招,你都想得出来,你不知道这玩意儿弄的不好,会出人命吗?”
宁思潼被骂的说不出话来。
瞧着其心有不甘的模样,陈氏有些后悔,后悔让宁思潼接下事。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现简直倒人胃口,早知如此,还不如问宁胧月。
对哦,她怎么忘了,王府还有宁胧月这个福星,之前棘手的事,都是她处理的。
想着,陈氏目光落到宁胧月身上。
她笑容可掬,“关于这事,月儿如何想?”
突然点名,宁胧月愣了下,转瞬放下手中的杯子,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宁思潼冷笑,“娘,你莫不是问错人了,我都没法子,她有什么法子?”
她是丞相府嫡女,更是靖王府王妃。
她都无计可施,一个依附着她在这府中讨生活的丫鬟,又成得了什么大事。
憋了那么久的火气,终究是压不住了。
陈氏怒瞪宁思潼一眼,“长辈说话,没你插嘴的份,你若再多嘴,本宫不介意,让你再尝尝禁足的滋味。”
宁思潼噤声,陈氏才和蔼可亲的看着宁胧月,“没事,你随便说说吧,就算说错了,本宫也不会怪你。”
这温柔的语调和刚刚天差万别。
宁思潼心头冷笑一声,问吧,问吧,她就不信这小丫头能说出所以然。
这会儿,谢辞清的视线也落在宁胧月身上。
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