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胧月自认上一世已经见过宁思潼最无耻的模样,可如今听到对方这番话,她还是被噎的喘不过气。
合着只要能救她这个大小姐,任何人的生死都可以不顾?
“行了,做出这副不服气的样子给谁看呀?你现在不是活过来了吗,我还冒着巨大危险请院里的大夫给你看了呢,做人要念着好,你可别在这儿消磨我的耐心。”
楚燕听着,牙都快咬碎了。
见过厚颜无耻之人,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宁思潼耍耍嘴皮子就把所有功劳归结在自己身上了,天知道那大夫都是别人送过来的。
倘若不是皇子们送人送的及时,现在站在宁思潼面前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一团怒火仿佛要从胸腔喷射出来,楚燕鼓着胆子站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衣角便传来丝丝颤抖。
她低头,正好对上宁胧月淡淡的眸。
那眸子洋溢着点点柔意,仿佛在告诉楚燕,她没事儿。
小丫头堵在嗓子眼儿的话,最终还是吞了下去。
“姐姐既然这么说了,那我无话可说。回去吧,至于伺候王爷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
“你这是对我拿乔?”
宁思潼的音调陡然拔高,她居高临下的盯着宁胧月。
原以为气势能压住她,不料抬眼却对上如蛇般犀利的双眸。
宁胧月回望着她,慢悠悠的站起了身,“我对你拿乔?你看看这是什么?”
左肩的衣服被宁胧月暴力拉下,原本缠绕在伤口的绷带也被剔除。
雪白皮肤上如沟壑般,坑坑洼洼的伤口,显现在宁思潼眼前。
那连接着皮肉发紫渗血的窟窿,看的女人头皮都麻了。
“看好了吗,看清楚了吗?这就是拜你所赐的。你让我用这样的身子去伺候王爷,你是想暴露,还是想让对方觉得恶心?”
刚刚还如高傲大白鹅般直着脖子的宁思潼,瞬间像被雷劈似的,轰的一下跌坐在座位上。
她目光直直的盯着宁胧月的伤口,半晌没回过神来。
“你什么意思?”
“姐姐,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如今我已然受伤,如此大的伤口,王爷一眼便能看到。
那时身份暴露,不过一夜之间,除非你亲自伺候,否则此事无解。”
“那怎么行?”
宁思潼想都不想就拒绝。
她这身子怎么能去伺候王爷?
大夫说了她这是小产之身,单薄如纸,细心调养,都尚且回不到原有状态,若是此时伺候,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更何况,就算真的去了,她那不断下红的身子也能引起怀疑。
她又何必舍近求远,无端毁了自己呢?
只是宁胧月说说也不无道理,眼下谢辞清召唤在即,她总不可能说身体抱恙,不去了吧。
关键她白日才露了面,若是不去,怕更会落下个端架子,耍脾气的污名。
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此事,已经不是宁思潼能够解决的范畴了。
她求救般的望向翠果,许久才见对方颤颤巍巍的上前。
“还有一个方法可以用。”
“什么办法?”
女人指了指宁思潼左肩,“你的胸口也划上一刀。”
“疯了!”
宁思潼捂着胸口,有些畏惧的后缩一步,她惊恐的望着翠果,像是见了鬼一般。
“翠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翠果也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缓了好一阵才走到宁思潼跟前,她双手压住对方双肩。
“王妃,奴婢知道这么说。你肯定接受不了,但眼下情况只有这个方法可行了,如今你身子骨还弱着,下面还渗着血,是不可能圆房的。”
“那我可以以身体不适回避呀。”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就算你真的打算一辈子躲过去,那孩子呢,你难道不想要嫡子吗?没有嫡子,你这般状态在王府,只会寸步难行。”
“不要,不要,只有疯子才会在自己胸口上开一刀,我才不要这样做,我不要!”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你若不按照奴婢所说的做,那你我乃至丞相府所有的人都得为今天的事情陪葬,王妃,你要为大局着想啊。”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为别人的死,赌上自己的命!”
“凭你自己水性杨花,害了病,损了身!”
宁胧月终是看不下去了。
到底这人长得怎样的心,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们都是因为宁思潼的水性杨花,卷入这场灾难的,可迫害者不以为耻,反过头竟斥责他们连累无辜。
这般颠倒黑白,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两人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