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果也是吓得直摇头。
她哪知道什么人啊,她也是听赖氏之命,但这性命攸关的,资历老又如何。
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继续,急切如催命符般。
终是躲不过,宁思潼只能稳住心神,开门。
嘎吱一声,门开,四皇子和六皇子的脸显现在眼中。
“皇婶还好吧?”两人一脸关切。
“真是抱歉打扰了皇婶,方才事发突然,皇婶和婶妹都受伤了,担心你们无人看护,这才将院中大夫带来,不知,你可需要?”
“需要需要,当然需要!”
翠果眼见宁思潼口不择言,连忙关上门,把她拉到一边。
“王妃,你疯了,那可是院中的大夫,要是看二小姐看出什么,定会告知王爷,我们可不能铤而走险啊!”
宁胧月不是处子之身,一查便知。
宁思潼也知道让院医看了,定瞒不住,但她这替身快活不了了,要是再犹豫,她的死期也快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将宁胧月救下来。”
虚掩的门似乎在掩盖着房里的什么,四皇子透过门缝朝里面望着。
刚瞧见一大夫穿扮的人影,那粉色轻纱就遮了过来。
宁思潼将大门缝隙堵的严严实实。
“四皇子真是有心了,恰巧妾身妹妹需要院医,妾身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女人说着,余光看向后面的翠果。
直到对方点头示意女医已经藏好,她才将院医领了进去。
房门再次关上。
没有乐子看的四皇子无聊的撇了撇嘴,“无趣,真是太无趣了,还以为皇婶看到我们这般,会给个什么新奇玩意儿呢,没想到就这反应。”
六皇子笑笑,“瞧你这话说的,就算皇婶真的给你什么,你也看不上啊。”
“仔细想想也是。”说着,四皇子戳了戳六皇子的胳膊,“话说,老六,你刚刚看到没有?屋子里好像还有一个大夫。”
六皇子不以为然,“有大夫怎么了?妹妹受伤,姐姐找大夫过来不是人之常情吗?”
“话是这么说,只是我看皇婶那模样,好像并不想让我们看到那大夫似的,你说她是不是瞒了什么?”
“一个大夫而已,能瞒什么?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
“……”
“行了,我们回去吧,这里毕竟是内眷宅子,我们私自送大夫过来已经是违背了规矩,就别在这里停留了。我记得小厨房还留了一壶酒,不如我们喝了酒,醒醒脑吧。”
两人扬长而去,此刻他们并未发现角落里,一道精光已从他们身上移至房屋。
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二皇子悄然靠近门窗。
见四下无人,直接戳开掩盖着黑暗的纱窗。
屋内众人还不知自己被观望,宁思潼将院医送到宁胧月跟前。
“大夫,您看看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两位皇子叫你来,是让你过来给我妹妹看病的。
你能看的,且只能看的,只有病,至于其他的事情,你看见了也好,没看见也罢,都得当做没看见,知道吗?”
装聋作哑,这可是大门户活下来的规矩。
院医在这靖王府活了这么久,自是明白的。
只是他不懂,一个受伤的丫头,有什么事值得宁思潼如此提醒。
他点点头,抬手便将指腹放到宁胧月脉搏之上。
微弱的脉搏轻轻跳动,男人的眉头也拧在一起。
他就说宁思潼怎会如此担心?
原来这小小姐早已失了清白之身。
也是了,大户人家未婚女子失去清白之身,那可是蒙羞家族的大事。
宁思潼身为王妃,定是不想家丑外扬。
不敢多想,院医只能治疗伤口。
拔刀,止血,敷药,整个过程持续了三个时辰。
直到天青,大夫才喘出气,“恭喜王妃,贺喜王妃,这位姑娘已无性命之忧,后续只需稍加调养,定可恢复。”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宁思潼呼出一口气。
“那真是麻烦大夫了,翠果!”
丫头明白指示,很快就将一锭银子放在大夫手上。
“二小姐身子还比较弱,这些日子就麻烦大夫调养了,尤其是那刀伤,一定要用最好的药养着,千万不要落下任何痕迹。”
“这……”
“怎么,大夫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院医叹口气,“王妃既问,小的就不藏着掖着了。这姑娘福大命大,救回来已经不容易,若还想让他伤口恢复如初,恐怕不能如你所愿。”
“什么叫做不能如我所愿?你不是靖王府的大夫吗,怎么这么简单的伤都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