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着对方因自己的话身体僵硬了一下,他接着说道:“其实若是换做是我,或许我也会选择他的做法。”
赵圆捧着卷宗的手颤了一下,抬头道:“为何?”
那日他们一行人离开义塾之后,温思谨把之前在暗室看到的玉牌的画又画了出来,暗中找书鸣看过,书鸣说他捡到的那枚与牌就是画上的玉牌,他原把玉牌送给了梁熙华,后来那玉牌就被她爹拿了去。
赵圆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心中先是担心,接着便是生气,一直到如今她都没再回过家。
此刻温思谨把事情提出来,又说这些话,她既震惊,又不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只听温思谨不紧不慢道:“那枚玉牌与十几年前的旧事息息相关,牵扯到朝廷纷争,死了无数人,令尊若是旧案的当事人,恐怕也不愿让你卷入这些事情。令尊若只是旁观之人,他更不想你旧事重提,徒增唏嘘。”
“可我是他的亲人,他唯一的孩子,我难道不该知道我的父亲经历过什么吗?”赵圆脱口而出道。
温思谨手执茶壶,倒出半杯温热的茶水,将茶放到她面前。
“我并非说你不该气恼,也并非说你辜负令尊的心意,只是觉得,与其你独自猜疑生气,不如与令尊谈一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免得伤了和气。”
“何况令尊又不知道你得知他藏起玉牌一事,也不清楚你近日心中埋怨,他只知道你不愿意见他,若是因此让他伤心了,伤了你们二人的情谊,反而不美。”
见赵圆的面色有所松动,温思谨又道:“今日是中秋,令尊想必也期望着你回家,不如你今日就归家一趟,县衙里有刘浩明他们守着。”
赵圆犹豫了片刻,还是觉得算了,“过几日吧。”
对于她的决定,温思谨不可置否,说起了别的事情。
“既然你今日在县衙里住着,不如夜里我们出去走走?早前便听说中秋这日十分热闹,你如今心情不畅快,去散散心也好。”
赵圆思及几日前与他的约定,他又是出于好意,不假思索的同意了,“青山县有许多好吃的小店,早就想带你去了,正好今日有空,那便由我来请。只是不知,今日邝先生也出去么?”
温思谨默了一下,目光落在桌上,“听说祜年今日公务繁忙,尤其是今日夜里,还需处理些卷宗。”
“那好吧。”赵圆有些失落道。
温思谨看了眼她的神色,眼神微暗,长睫掩着眸中的思量。
入夜时分,日头已尽数藏入夜幕之中,天却还是蒙蒙亮的。
赵圆想着温思谨爱吃,就打算请他去外头用膳,于是一到酉时,她便把事情交代下去,摸出自己全部身家,直奔内堂而来。
走到内堂门前,门口站着的小厮已笑着走上前来,说是大人已经在里头等着了。
她抬眼看向屋子里头,没见到人,随意地点点头,径直走进屋里。
一进去,目光看了一圈,就看着锦衣玉带之人垂眸坐着,在灯下静静地看书。
都说在灯下看美人,那是越看越好看。
赵圆自认是个俗人,看一个人只考虑好不好看,哪在意什么越看越美的。可此刻看着灯下之人,她却深觉这话说的贴切。
烛火本就不算明亮,纵使这屋里点了不少,却还是比不得白日里的光亮,但烛火隐隐绰绰,像是给人蒙了一层细纱,增添几分朦胧意味,愈发显得灯下之人眉眼精致如画,气质清绝出尘。
屋里那一角落美好得胜过赵圆所见过的每一幅画,甚至让她不忍出声打破这份宁静,动都不曾动一下。
那坐着的人仿佛察觉到了她的到来,唇角微勾,眉眼瞬
间鲜活起来,摄人心魄。
他轻轻抬眼,眸色如墨,笑意清浅,似坠入凡尘的谪仙。
“你怎么来了也不说话?”
赵圆只觉得心口处狂跳,一时间脑中成一片空白,看着他薄唇张合几下,也没听见他说什么。
“怎么了?”
温思谨神色疑惑状,起身绕过桌子,来到她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
赵圆:他真好看啊......
“阿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