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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修)(2 / 4)

“今日请诸位前来,想必各位心中都有数吧。”

温思谨骤然出声,底下跪着的人瑟缩了下身子,正中间跪着的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一双眸子乱转。

看着那人的脸,赵圆有一瞬微愣,并非对方长得如何,而是那张脸上有许多划痕,有一两道甚至是深至见肉了,就像是被猫狠狠抓了几下。

那人眼神游移,嘴巴动了几下,说了句:“草民近日都在家中,不知大人今日让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温思谨不轻不重地撇了他一眼,“杨公子,不如你先说说你面容上的伤痕是如何造成的?”

杨公子......难不成是杨英么?

赵圆想着,又仔细打量了那人两眼。

方才她粗粗一看,只注意到了他的脸伤了。现在细细看来,却发现他的衣着简单凌/乱,像是匆匆忙忙穿上的,可那衣裳的质感和花纹却都不寻常,看得出来是个富家公子。

那人眸子转了一圈,“这......这都是府上的猫不小心抓的。”

温思谨轻笑了一声,眸色冷如寒冰,“可据我所知,你府上的猫是昨日才买的,你的伤却并非是昨日受的伤。万大夫,你给杨公子瞧瞧伤。”

在不远处安静站着的万大夫走了出来,停在杨英三步远的地方,目光凝在他的脸上。

杨英见他站在自己面前,想也不想地低下头,企图藏着自己受伤的地方。

万大夫瞧了片刻,转过身面向温思谨,声音温和道:“回禀大人,他应是前日受的伤,或是前夜,断不可能是昨日。再者,杨公子的伤也非猫抓的,而是人抓伤的。”

听见这话,杨英有些萎靡,不死心地狡辩道:“这是我前日和侍女嬉闹所致......”

还不待温思谨说话,远山就反驳道:“前日你与李展祥宴饮之时,脸上分明没有伤痕。第二日你躲着旁人回府的时候,你的脸上就有了伤痕,你正因如此才一直未出门,频频唤大夫上门为你医治。”

眼见着自己的行踪都被查的清清楚楚,杨英的面容一改方才的唯唯诺诺,脸色阴沉。

他身旁的李展祥跪了许久,忍不住动了一下身子,叹了口气,说道:“不知大人怀疑李某何事?竟然径直派人来李府,不顾李某脸面,硬生生将李某带到了这里。”

他的话里有几分怪责之意。

大石直接就把那些信件扔到了他面前,他的脸色陡然煞白,冷汗顿时就冒了出来。

温思谨慢悠悠地饮了口茶,嘴角露出几分笑,问道:“李员外,这些东西可还眼熟?这可都是从你书房里的暗室中找出来的,字迹也都核验过。确实是你的字迹,你有何话要说?”

李展祥看到这些信件时,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嗡嗡作响,心道自己今日怕是要完了。

他做了什么事情,他心里一清二楚,那些事情做了有什么后果,他也一清二楚。

年近花甲的李员外,受青山县无数人羡慕敬仰,此时如一条瘫软的虫,颤抖着缓缓趴倒在地上。

他的声音苍老:“此事不关犬子和内人,全是老夫一人所为,祸不及家人,老人任凭大人责罚,只求大人放过他们。”

温思谨把茶杯放到桌上,白瓷杯底碰到桌面发出一声轻响,冷眼看着他,“祸不及家人,那数百个、千个被你卖到别处的人,他们有何罪,他们的家人又有何罪。因为你们的罪行,他们背负着亲人离散的痛苦。蓉娘她又犯了何罪,需要这般痛苦的死去?”

听见蓉娘的名字,李展祥的身体一僵,他身旁的杨英亦是如此。

“老夫......不知大人所说是何意?”李展祥闷声道。

温思谨看了眼赵圆,后者走上前道:“前日你出门时,所用的马车比你常坐的那辆要宽敞许多,车夫说那日的马车驾着格外重了不少,夜里时却又轻了许多。巧的是,那日蓉娘与李元衡闹了别扭,一直都在房里没有露面,直到天色稍晚时才出门,面上还覆着面纱,仆人并不能确认那是否就是蓉娘。”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当天夜里,蓉娘便遭遇了不测,跟着她的一众家仆也被人杀/死在无人小巷里。据调查,杀死他们的人就是坐在马车里的人,马车里也并无蓉娘的身影。那么真正的蓉娘在哪儿呢?李员外。”

李展祥被问的冷汗淋淋,也顾不上擦一擦,趴在地上的身子一直哆嗦。

赵圆不屑地暼了他一眼,转而看向同样面色惨白的人,“杨公子,昔日你不惜为之大闹春风楼的人,如今被人迫害身亡,死相凄惨狼狈,你又有何想法?”

想着那人临死前的模样,杨英脸色僵滞,呼吸急促了几分,又刻意缓下来,惨白的面容浮上几分说不清的情绪。

他结结巴巴道:“他......他罪该万死。”

“是啊,罪该万死!”赵圆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话头一转,语气极轻道,“你说,蓉娘有多后悔认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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