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圆从他上句话时就没跟上他的思路,此刻听到这些话,除了觉得意外,便是好奇他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许是知道她有问题想问,温思谨目光转向她,道:“至于原因,尚需证据证实,现无法给赵姑娘明确的答案。”
“温大人......”又是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冲了进来,步伐又急又快,是刘浩明。
他站定在温思谨面前,面上尽是喜色,“大人,属下找到了一位大夫,他曾于四日前的夜里出诊过,去的就是如意客栈,为一名弱冠左右的男子治疗花/柳/病。”
温思谨问道:“是何人请他去的客栈?”
“是一名面容凶煞、身形健壮的男子。”刘浩明回忆了片刻,喜色愈甚。
“他是可有为蒋修杰医治?”温思谨继续道。
刘浩明抬手挠了挠头,“大夫说他过去时还不知患者竟是得了花柳病,所以一时间准备的药材不太够。让人奇怪的是,患者只要了些止痛和消炎的药物,另一名男子似有异议,可患者坚持如此。”
“后来送大夫出门的时候,那男子还叮嘱他备好药材,过两日便过去拿。对了,大夫说他出门时听到患者喊那名男子的名字了,叫什么‘休伯’,怎么会有人叫这么个名字呢?”
温思谨没有回答他的话,侧过头同赵圆道:“赵姑娘,需要你带人走一趟了,派些人去如意客栈附近的店铺问问最近是不是招过人,着重询问木匠铺和酒楼两处地方。”
赵圆似懂非懂,只道了声是,然后离开。
“看来,这案子快要结束了。”邝祜年端起茶用了一口,神色松快了不少。
温思谨望着他们二人的身影,轻笑了一声,“快不快有甚要紧。方才用了膳食,又在这儿说了许久,如今最要紧的便是休息了。”
邝祜年端茶的动作顿了一下,望了眼窗外的天色,“这个时辰?”
“倦了便休息,何须计较其他的。”
温思谨头也不回的往内堂的方向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道,“方才忘了说,这茶是去岁的雨前茶,许是下人误放入其中的,祜年竟未尝出来?”
邝祜年:“......”
瞎讲究!
夏日申时,日头烈的像是要把人烤化了似的,街上几乎不见来往行人,两旁铺子也大都掩着帘子半开着,透着些许懒散和疲倦的意味。
“老大,咱们这都问了两条街了,还要问吗?”刘浩明用衣袖用力抹了把脸,浓眉大眼的俊朗面容这会儿被晒红了,只觉得热气儿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赵圆微眯着眼注视着那条街,神色坚定,“必须要问,如果附近没有消息,那便问远处的。你若是累了,先休息一会儿,我看前面有间茶水铺子,你去那儿坐坐。”
刘浩明一听这话就不干了,“老大,你这就是小看我了,我刘浩明顶天立地的汉子一个,打不过你就算了,让女人做事自己歇着,说出去我还见不见人了。”
赵圆横了他一眼,抬腿就踹,“怎么,你看不起女人?”
刘浩明被踹个正着,疼的龇牙咧嘴,后头的几个捕快都“扑哧”的笑。
“好了,别笑了,正事要紧,这条街问完,就休息半刻钟。”赵圆抬高了声音说话,声音干哑,渴的厉害。
众捕快都分散开来,一个个往店铺走,刘浩明也收拾起了玩笑,足尖轻点了下地,运起轻功上屋顶,从屋顶疾速飞向街口那头。
赵圆凭着轻功去到那条街的正中位置,沿着路问一个个店铺,正好去到一个茶水铺子。
掀起遮光的竹帘走进去,铺子的老板正坐在桌旁有一些没一下的打着扇子,见着赵圆进来,立时打起精神招呼,“官爷,这样大的日头还出来办差,真是太辛苦了,可要来些喝的?”
赵圆不动声色的扫了眼这间茶水铺子,随意点了几样,“要壶清茶,还要几壶酒,再来一碟咸花生。酒先放着,晚些有人来拿。”
“好嘞。”老板记着这几样东西,见她已经找地方坐下了,就进了后屋。
不一会儿就提了一壶清茶和端着一碟咸花生出来。
“我瞧着老板这店铺的位置不错,铺子也大,老板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吧。”赵圆边说便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