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祁?
怎么会在北祁?!
那个安乐公主她不是在西鲁遭受了非人的对待,然后死了吗?
詹霁月脚步动了一下,身后伸出一只手,将她按住。
“傅”
她的声音还没出来,对上他那双阴沉沉的眸子,闭上了嘴。
“听你外祖说。”
狭长的眸子落在寝殿内,傅熠然的声音有些冷。
詹霁月回眸,看向了寝殿内。
“你说什么?安乐在北祁?难道是先帝?不对!先帝明明派人去接,但是没有接回来,那些人说安乐失踪,还送来西鲁人的国书!”
太后不可思议的抓着程仁德的手,声音都在颤抖,“这到底怎么回事?”
“既然安乐回来了,为什么不来见哀家?”
太后眼眶蓄满了眼泪,恳求的朝程仁德问道。
程仁德怜悯的望向太后,犹豫了一会,轻声道:“她,的确是回来了,但是大着肚子不太方便。目前只是调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具体的情况还要等我再仔细调查!”
“长姐,你现在该做的是把这些吃了,你有了力气,才能知道安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双粗糙的手扶着太后起来,靠在床背上,程仁德漫不经心的给太后喂糕点,目光犀利的落在门外。
詹霁月身子向后躲了躲,神情阴霾。
她的手下意识的攥住自己的衣袖,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隐隐的,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孩子!对!所有人都说安乐有个孩子!那个孩子在哪里?仁德!在哪里?!”
太后咽下一口糕点,忽然抬头,神情带着几分痛苦。
程仁德愣了一下,眼眸闪了闪,低声道:“那是西鲁人的孩子,长姐你也要吗?”
“那是安乐的孩子!”
太后忽然吼出来,激动地道:“安乐性情我清楚!她要是不想要孩子,这孩子不会生下来!这是她决定生下来的孩子,是她的血脉!”
“我不管他的父亲是谁,我只知道他是哀家的孙子!仁德,你有没有去找那个孩子?他在哪?你把他带到我面前!哀家亲自养着他!”
身侧气息顿时紧绷,詹霁月偏头,瞳孔下倒映着傅熠然隐忍克制的神情,神色暗了暗。
傅熠然你果然
“好好好,我会去找!你别生气!你本来身子就不好,何必还跟我动气!”
程仁德好生安抚,这才将太后稳住。
等太后用完饭,这才松手悄声退了出去。
詹霁月紧随其后,一片阴影下,朝程仁德的背影低唤道:“外祖。”
程仁德脚步停下,像是做了什么决心,转身看向她,脸上布满慈爱,“霁月,你长大了!”
“西疆人,是你带进来的是不是?刑部尚书,是你的人!”
詹霁月没有打算和外祖叙旧,从江南回京后的一幕幕,都让她感觉到莫名的恐惧。
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推手将她推到一层层的迷雾前,似乎想要告诉她什么,让她直面真相!
就在看见外祖的那一刻,她想起来她曾见过刑部尚书——就在小的时候!
“那位大人曾经去过江南,他想要见外祖母,但是被你拦在外面,那时候他还穿着南疆的衣服!”
詹霁月咬着牙,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外祖,低声问道:“你,投靠了南疆?”
程仁德朝她走近,缓缓伸手,掌心怜惜的抚摸着詹霁月的脸,轻声道:“霁月,外祖确实是背叛了北祁投靠了南疆,可你不是。”
“你,是回家啊!”
简单的一句话,几乎震碎了她的认知。
“外祖!我是定安侯府嫡女,从出生起,我就是北祁人!”
詹霁月浑身都在发颤,程仁德乌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低声道:“霁月,你有南疆血脉,你是最尊贵的南疆人,具体原因我没办法现在告诉你,霁月,放弃北祁,皇帝他不是好人,更不是好哥哥!”
这是什么意思?
程仁德按住詹霁月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目光跳过詹霁月看向她的身后,什么也没有再说,快步离开。
哥哥?
能叫皇帝哥哥的,只有
“霁月小姐你怎么还在这?宴会都开始了,南疆少城主已经入席,皇后娘娘寻你呢!”
一名宫女认出詹霁月,恭敬上前。
詹霁月回神,应了一声。
“我这就去。”
虽说还没有给太后把脉,但太后已经进食,方才情绪激动但已经缓和,应当好了许多。
怀揣着思绪,詹霁月朝御花园的方向走。
“嘭!你们都给我让开!”
犀利的声音从空中炸开,像是鞭子。
“这里是北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