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刹那,詹知许瞳孔骤然一缩,呼吸明显急促,额头上青筋暴动,咬着牙低声道:“你胡说!你再污蔑我……”
“我已经为沈淮序把过脉,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詹霁月俯身凑在她的耳边,幽幽的开口,“沈淮序身为皇子,每个月太医院都会给他请平安脉,他身体的变化太医院都有记录。”
“再者,他在刑部皮开肉绽,为了保住他的命,刑部也请过很多大夫给他看诊,虽然没有明说……你认为我都能发现的问题,太医院的人发现不了吗?”
瞧着詹知许惊骇的脸,詹霁月挑眉,轻笑道:“你对沈淮序不能生孩子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你只说我污蔑你,却没有说我污蔑沈淮序……看来,我的好二妹,沈淮序无力生子,是你的手笔!”
一句话,简简单单,轻描淡写。
甚至詹霁月语气平淡,没有任何起伏,但话里的内容却足以让詹知许浑身僵硬,无法言语。
她们离的那么近,詹霁月清冷的呼吸喷洒在詹知许的脖子上,寒气蹭的一下从脚底往上涌,她整个人就像是掉进冰窖,和詹霁月对视的那一眼,瞬间被煞气包裹,猛然窒息,想逃,却动弹不得。
她不敢看詹霁月的眼睛,那双狭长的凤眸能穿透人心,只是一个眼神就足够看穿她的心思和过往!
詹霁月说的没错,沈淮序的身体……
“怀王身体多年安康,在他少年时便听闻有婢女害喜,若不是劳作时落红,那个孩子应当有五岁。”
“短短五年,怀王脉象有异,身体受损,和你没有关系谁也不信。”
詹霁月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追着她的耳朵,詹知许猛的推开她,一边尖叫一边拼命捂住耳朵,脚步不断往后退,脚跟踩到石头,眼前一黑,跌在地上。
“啊!”
手掌擦着地面,顿时鲜血淋漓。
“是他自己自作自受,他自己在院子里玩坏了身子,怪不得我!我只是给他提供了助兴的药!”
“詹霁月,你不知道我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还没有嫁给他的时候,千好万好,无比体贴,我只是说一声疼,淮序哥哥就会给我送来补品,打一个喷嚏,太医院的太医就会过来给我看诊。”
“可是自从你进入他的眼里,他就看不惯我,起初我说不舒服他还能记着我,逗我笑,给我送小礼物,到后来他根本注意不到我的不妥,等到后来,他更是忘了和我的约定,要娶你为妻!”
詹知许声嘶力竭,愤恨的指着詹霁月,一双眼满布血丝,“我是庶女我不能是皇子妃,没关系,我也做好了让你做正妻的准备,可是那前提是他爱我!若是没了他的爱,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我设计让你声名狼藉,那样就算你嫁给他,我一样能取而代之!但是到了最后,你不但没有坏了名声,反而步步高升,我急了才会自荐枕席,结果呢……”
“我以为就算是侧妃,他心里有我,凭着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在怀王府一样可以如鱼得水,掌大权!可是不是!他发现我不中用,对我越来越恶劣,甚至把我当成玩物!”
詹知许神色激动,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伸出胳膊,露出密密麻麻的伤疤。
“怀王府所有地点,都是他同我快乐的地方!只要他想,随时随地拉我压在身下,根本不顾及那些下人的眼光!”
“普通的床第之乐已经不能满足,他竟然对我用鞭子,拽着我的头发让我趴着背对着他,觉得我不够风情,还去青楼找来花魁和我一同……”
詹知许仰着头哈哈大笑,举着的胳膊哪怕酸了都不愿意放下来,笑声戛然而止,她低着头,直勾勾的盯着詹霁月,呢喃道:“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没有你的话,我不会当侍妾,淮序哥哥也不会移情别恋,我也不会想要杀了他。”
“我更不会……为了活命,和……”
“你要负责!詹霁月!你猜对了!这孩子,他必定不能活下来!我本来抱着希望,淮序哥哥死了,他不是也得是,可是我听到刑部尚书说怀王的病很奇怪,还问大夫我竟可以怀有皇孙,简直有了大造化……”
“已经有人知道淮序哥哥有问题,我的孩子就会被人怀疑诟病,他不能是我的污点!他死在你手里,我就会安全,你还会因为害死皇孙被罚!”
“詹霁月,这一切都是你逼的!”
话音落下,詹知许神色癫狂,猛的朝台阶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