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的面容露出一丝危险的弧度,衣袍在詹霁月的身侧扬起,慕容川抱了抱拳,“北祁皇帝说笑,罪臣伏诛,理所应当,岂能算是大戏。”
“不过皇子自戕,北祁这几日恐怕要办丧事?可有合适的衣裳送给我,也让我表示一下敬意?”
“正如少城主所说,罪臣伏诛,岂有丧事?”
皇帝声音极为凉薄,哪怕是詹霁月,也只觉浑身发寒。
“今日这闹剧也看了,少城主暂且去东九所休息,明日朕大摆宴席,为少城主接风。”
撂下一句话,那抹明黄竟是直接离开,文武百官纷纷低下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怀王毕竟是皇帝的长子,大皇子身死,如今这朝堂
“二殿下,请跟杂家来。”
洪公公迈着小碎步恭敬地走到沈明赫的身边,含着笑开口。
沈淮序死了,场上所有人竟无一人感到难过,所有人都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紧张的看着沈明赫的方向。
怀王本还有一线生机,是因为二殿下率先作证,又拿皇子身份控告兄长,这才断了怀王的路。
陛下之前十分看重沈淮序,今日因为沈明赫这个他瞧不上的儿子导致长子自尽,难保不会对沈明赫做出过激反应!
“明赫哥哥”
詹霁月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温润的气息拂面,沈明赫朝她露出笑,谪仙一般的脸庞朦胧似月,双手拢住袖口,温声道:“不必担心,和母后回坤宁宫,吃点东西,今日早些入睡。”
颀长的身影沿着御花园的道路缓步走了出去,白袍渲然成花,风度怡然。
“二殿下!怀王已经死了,您还是皇子!天师府毕竟不是久待之地,臣等可以为殿下尽一份心力,只要殿下能忘记过往的不愉快,京都欢迎您回来。”
人群中,老态的声音忽然响起,高高在上,还带着些许警告。
詹霁月皱眉,一抹杀气骤然涌出,犀利的落在那人身上。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们竟然还敢威胁他!
他们这是——怕了!
沈淮序一案,牵扯众多,他们是让沈明赫不要提起江南赈灾中发生的龌龊之事!
那些贪污受贿的账本,他们恐怕很快就会处理干净!
沈明赫停下脚步,微微一笑,温润的眸中绽出冷冽,白玉一般的面容溢出令人无端心慌的戾气,冷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本殿下能否回京都,看的是法度,是父皇的心意,无论什么时候也轮不到几位的手段。”
“至于我们之间的不愉快几位大人,你们是谁我都并未记住。”
他们,还没到能让他放在眼里的地步!
“你!”
几个大臣心口一噎,话音堵在喉咙,一张脸涨得通红,伸手指着他,浑身颤抖,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这是陛下剩下的最后一个成年的皇子,就算他命格不好,皇帝也不一定会治罪!
没有确保安全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敢把沈明赫得罪的太狠了!
转头,他们看向詹霁月,眼底涌出狠辣。若不是这个女人,怀王不会死,更不会出现这么多的事!
“本殿与御林军统领是旧识,沈淮序贪墨一事证据恐怕不足,诸位认为是否需要全面清理排查?”
就在他们目光交接,动心思之时,清冷孤绝的声线缥缈落下,比碎裂的冰雪还冷,足以震慑人心。
一行人浑身一僵,张了张嘴,年迈之人按住了暴躁的几个人,摇了摇头。
“霁月小姐,坤宁宫已经熬好了小粥,娘娘吩咐奴婢带您用膳。”
不知何时,皇后也已经离开了御花园。
青柳扶着詹霁月的胳膊,眼底冒着欢喜,带着詹霁月从御花园去坤宁宫。
途径慕容川,她闻到了熟悉的浓郁的香气。
偏头,她和慕容川对视,淡然的回头,仿佛什么都没察觉。
“怀王这阴险小人总算受到了报应,霁月小姐,你日后安全了!”
青柳真心喜欢詹霁月,听说怀王意图刺杀詹霁月,潜伏在兖州她恨的牙痒痒,她不知道以前詹霁月是不是真的爱慕怀王,她只知道詹霁月多次拒绝怀王却总是被怀王纠缠!
“一个和您妹妹婚前就搅合在一起的人,品行如此恶劣,根本不配贤王的称呼!他居然还受贿,想要打您外祖的主意,真是狼子野心!”
青柳越说越气,到后来要不是詹霁月把她压住,她都要笑出来。
“皇后娘娘仁慈,提前放出风声,让怀王府的下人们都提前拿了卖身契回家,至少保住了一条命。”
“只是今日让南疆少城主看了笑话,也不知陛下会不会责怪二殿下。”
青柳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看着詹霁月,“陛下要给您和二殿下赐婚,您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