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你是刑部的命令,我等只是辅助罢了!詹大小姐,清者自清,既然你觉得自己是被冤枉,就请和我们刑部走一趟吧!”
几个侍卫脸色铁青,极为难看,“我等只是仰慕怀王的圣贤之名”
“江南赈灾不见他的一分赈灾款,兖州被我打的奄奄一息都不敢反抗,和他一同抓回来的山匪无一活口,圣贤之名?不知你们从何处看出来?你们今日动静闹大了,他日坐实了怀王谋害臣子之女的罪名,你们以为你们能全身而退?”
詹霁月声音越发冷下去,她是定安侯府的嫡小姐,代表的是祖父的威名,此时面对这几个趋炎附势的将士,岂能露怯!
“与他们说那么多做什么?本将军的聘礼还在定安侯府,大小姐早些回府将东西收了,若是因为这些人耽误了本将军的终身大事”
霸凛的魔息霎时笼罩在所有人的头顶,四周气压登时降低,魔瞳眨眼间,迫人的杀伐之气赫然迸发,闫戈顿时紧张,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
这是傅熠然发怒的前兆!
那群将士本打算缉拿詹霁月的手登时僵住,他们并非蠢人,只是被近在眼前的富贵迷了眼睛,以为詹霁月还是曾经那个草包小姐,根本无人相助,这才寻个机会想要在怀王面前立功,可现在
她竟然这般傲然,身后还有护国将军作后盾!
“此次詹大小姐随本殿出行,江南一行万千百姓已血写了一封感谢信赠与她,燕州更是塑了金身准备为她建庙,如此大功之人,尚未面见圣上,诸位便要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将她下狱?”
清风拂面,一袭白袍儒雅的从马车下来,温和的朝那群将士开口,面上却溢出分明的森寒。
“参见殿下!殿下恕罪!”
谁也没想到曾经人人可欺的詹大小姐如今竟然背后还有二皇子撑腰!
一群人额头登时冒出汗,说话都开始颤抖。
偷鸡不成蚀把米!怀王或许还没有知道他们的姓名,感恩他们的帮助,江南赈灾归来极有可能获得嘉奖的二皇子却已经被他们得罪个干净!
“小的们不知道詹大小姐和殿下关系如此亲厚!我们只是听从刑部的意见,想要帮忙殿下恕罪!”
声音越到后面越小,一群人慌张的不成样子,膝盖发抖,方才还傲慢的脸此时苍白发抖,看着自己闹出来的场面,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是好。
“怀王偷袭我收买山匪干涉兖州正常秩序,指使山匪打砸程家的产业,有意阻挠二殿下救灾,这些罪名在兖州已经坐实。如今回到京城,竟是颠倒黑白成了无辜之人,你们想要我去刑部,我自要去一遭,我也想看看,这究竟是什么律法!”
詹霁声音落下,一群人登时怔住,他们都没有忘记一年之前,定安侯府的詹大小姐对怀王爱慕的如痴如醉,几次为怀王送去定情信物,但是都被怀王拒绝,后来落水事件怀王要娶她的妹妹,听闻詹大小姐伤心欲绝,闹到了皇后那里,现在却对怀王厌恶至极?
对比起其他人脸上的不可置信,傅熠然听着詹霁月对怀王表达不满和憎恶的语气,心情大好,唇角登时上扬,连压人的气势都收敛了几分。
虽说他亲眼见到詹霁月对沈淮序的不留情面,但是回到京城,难免想到之前詹霁月爱慕怀王的事,此事人尽皆知,他也怕詹霁月是因爱生恨,心中其实对沈淮序还有情,但现在看来,完全多虑!
“外界传闻定安侯府嫡长女詹霁月性情懦弱,一夜之间性情天翻地覆,心狠手辣,怀王硬生生挨了上百鞭皮开肉绽,愣是等到回了京城才敢叫冤。堂堂皇子竟然屈居于女人之下,能将人折磨到这般地步的女人,倒颇有几分老定安侯跋扈的模样。”
沉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詹霁月回眸,不知何时城门口停下一辆十分高大的马车,通体黑色的车身雕着金色的老鹰,张开翅膀正在捕猎,尤为犀利。
京城,从未有人敢用这样高的马车!
眯了眯眼,詹霁月面向马车,微微一笑,“阁下谬赞。”
“不过,怀王并非无辜,皮开肉绽已是我手下留情。”
詹霁月淡淡的开口,竟是承认了自己跋扈。
马车里伸出一根浮尘打开了车帘,车内极重的阴影遮住了里面人的面容,细长的声音从马车里冒了出来。
“既然要去刑部,还请詹大小姐进马车,由我们亲自送往。”
这些人身份不明,几个将士自然不敢阻挡。
闫戈皱眉,詹恒越已经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挡在了詹霁月的前面。
原本慵懒不屑的傅熠然此时神色变了几变,铁臂相环,黑色的衣袍随风扬起,发出簌簌的声响,冰冷的戾气蔓延,魔瞳定定的看着马车,唇角噙着玩味的弧度,倒也没有阻止那人对詹霁月的邀请。
“恒越,放下剑。”
低低的声音从沈明赫的口里溢出,他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马车,没有再看第二眼,只是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