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这种承诺,詹霁月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他的身上散发着热量,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心中一悸,目光飘向山洞外。
“我去看看还有没有树枝,你体内毒素正在缓慢清除,不要再用内息,好好休息。”
按住傅熠然的手腕,詹霁月仔细听着他的脉搏,轻声嘱咐,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脸颊微红,缓步走了出去。
低低的笑声从傅熠然的喉咙响起,双目凝着她的脸,忽然伸手,一阵风从詹霁月面上掠过,黑色的锦袍落在她的身上。
“外面冷,披好。”
这般柔情
詹霁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敷衍的应了一声,拽住外袍的一角,快步走了出去。
“大小姐!雨快停了,想要洗手的话前方有溪水。”
背对着山洞的闫戈冷不丁碰到身边的人,吓了一跳,赶忙开口。
詹霁月点头,道了谢,拾起宽大的芭蕉叶挡在头顶,出了山洞。
闫戈茫然的回头,担忧的快步走到傅熠然的身边,“主子,你和大小姐不会又吵架了吧!”
他实在信不过自家主子的情商和脾气!
傅熠然却没有搭理他,颀长的身影一动不动,注视着前方詹霁月离开的方向,脸上没什么表情,低醇的嗓音却从喉咙里溢出来。
“闫戈。”
“我好像,中毒了!”
闫戈登时慌张,急着去找詹霁月,刚刚转身,只听傅熠然又道,“对她,深入骨髓,竟是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呃
闫戈全身陡然僵硬,嘴角抽搐,无奈的回头,忍不住道:“那现在,主子还想要折磨她吗?”
他是不是该高兴,自家主子终于发现自己对大小姐根本就不是什么恨意,根本就是离不开!
“我何时说过要折磨她?”
傅熠然眸底霎时深邃,幽幽的看向着闫戈。
闫戈愣住,半晌说不出话!
谁强大谁有理!
也不知是谁当初就顶着要让大小姐承认他是英雄,报那一匕首的仇,将她掳到身边好生折磨的气力一路摸爬滚打到了如今,甚至连毒素发作六亲不认的时候,都一心想着要大小姐付出代价!
但他陪着主子从边境到京城,封为护国将军,经过定安侯府的刹那,他就知道主子和大小姐之间的恩怨解不掉了!
主子天生就有毒,他永远记得给他解毒的大夫认真的告诉过他,主子毒素难解主要还是心结。
他的偏执为一个人而生,只有那个人走到他身边,解开他心底的症结,那毒素才能缓解,才不会被毒素控制,时常成为一个六亲不认的冷血之人!
所以他眼看着主子靠近大小姐,磋磨大小姐,但他一直都知道,若是大小姐真的受了伤害,主子也不会好受。
他用仅限的情感知识早早察觉出主子对大小姐根本不是恨!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他都一直努力让主子察觉自己的心意,免得日后吃苦!
现在看来,似乎已经有了成效!
“她一直都是最好的,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就该属于我。折磨也好,哄着也好,她都该在我身边。但”
闫戈头脑风暴的那瞬,傅熠然的声音已经传过来,沉默了一瞬,自嘲道:“如今却不舍的她喊痛,只要她想逃,似乎也不想强制她留下。”
这,又算什么?
听着傅熠然的话,闫戈垂下眼,心底却稍稍松了口气。
这么听起来,不像是中了剧毒,倒像是终于开始解毒!
“属下有个问题想要问,主子可方便?”
迅速调整好情绪,闫戈怀揣着八卦的心情凑到了傅熠然的身边,傅熠然眸光从他身上掠过,勉为其难的应了一声。
与此同时,詹霁月冒着雨走到树林深处,洗了手淋了雨,头脑清醒了一些。
手里折了一根狗尾巴草,缠在手上编程一只兔子,她的眉头皱起来,拉紧披着的外袍,脑子里浮现出那几个南疆人的脸。
为什么那女子会长的和外祖母那么像!
十多年前,外祖将她带去偏僻的屋子照顾外祖母的画面历历在目,最后一场大火,年迈的外祖母在火光之下浑身发着光,最后被外祖埋起来那瞬,她亲眼看见外祖母姣好年轻的脸庞。
传闻南疆圣女自出生起就会在身上养着蛊虫,当宿主死亡之时,蛊虫会跟着灰飞烟灭,而它这些年吸取的血液精华会在死亡那一刻全部释放,让圣女以最美的模样下葬。
她其实隐隐有察觉到外祖母身份有异,但外祖说她是北祁最美的农家女,江南也始终盛传外祖母年轻时如何呕心沥血照顾江南百姓,闯入战场刀山火海背起那些还活着的将士,带他们回家。
于是,她渐渐淡忘了外祖母身上的古怪,只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但金家爷爷金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