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江姨娘顿时大叫,大口喘着粗气,转身就要逃,一脚绊在地上,摔了下去。
詹霁月上前,睥睨着地上狼狈的女人,杀气蔓延,眸中血光一闪而过,缓缓伸出手,江姨娘顿时浑身僵硬,下意识的向后躲。
她的手停在半空,很满意江姨娘如今的表现,笑着弯腰,精巧的脸庞在火光下仿若暗夜的修罗,美艳逼人又嗜血。
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詹霁月幽幽的看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来定安侯府目的是什么?你的少主,让你来探听什么消息?”
“那个男人,为何要提起安乐公主,画上的人,是谁?”
她的声音轻轻地往下落,江姨娘颤抖的看着地上已经躺着不动的男人,不断呜咽,“你,你杀人了!詹霁月,你杀人了!”
“杀人了好!哈哈哈!你是个杀人犯,定安侯府嫡女的身份也不能救你!怀王不可能娶你做王妃!一切都是知许的了!你杀人了!”
瞧着江姨娘装疯卖傻,詹霁月厌烦的加大了力道,脸色阴沉,冷笑道:“詹知许有你这样的娘,莫说王妃,她能不能在京城活下去都是未知数。”
“江惠娘,你是西鲁人,这个消息传出去,你说詹知许还能得到她想得到的一切吗?”
詹霁月话音未落,江姨娘顿时狂怒,像个暴怒的狮子,咬牙切齿道:“你敢!”
“我不是西鲁人!你休想害我的知许!”
“你想知道那画上的人是谁,少主是谁?呸!我就不告诉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詹霁月另一只手轻轻敲着地面,她的神情已经透出不耐烦,明眸皓齿泛出戾气,眉间染上红痕,妖冶迤逦,她轻轻的将江姨娘的头按在地上,歪着脑袋,戏谑道:“我也不是非要你说出答案不可。”
“江姨娘,知道这一切的人又不止你一个,反而我们之间结的梁子早已多年,你如今是逃犯,我遇见了你,杀了你,又没人知晓,这一场大火将你烧的干干净净,谁又能知道我杀了人?”
她的声音比鼓声还要沉,听的江姨娘浑身发抖,她的舌头绷直,盯着詹霁月,脸上终于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惧。
詹霁月说的是真的!
她真的会杀了自己!
“霁月!我毕竟也将你带大,我也是你半个母亲,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陷害我谋害皇后,将我流放我都没和你计较啊!”
詹霁月抬起手,一拳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咚!”
血花四溅,江姨娘的头颅扁了许多,她痛的双目放大,喉咙呻吟,瞳孔都快散开。
詹霁月继续抬起手,江姨娘再不敢和她多说,泪花飙了出来,不断地摇着头,跪在地上恳求道:“我说!我都说!”
“我真的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我本是北祁人,二十多年前十几名官兵来到我们村子,愿意花二十两去买两个女子去给一个夫人做丫鬟。二十两啊!对你们这些贵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对我们这个饭都吃不起的村子来说,二十两能让一家人大口吃肉吃半年!”
“爹娘毫不犹豫的将我送了过去,一起送过去的还有莺歌。其实莺歌更惨,她爹娘将她卖了去给一个老头做续弦,老头病逝后分给了莺歌五两银子被丢回村子里,她爹娘抢走了钱财还想将她再卖了,所以她自己跑了,说自己不要钱愿意跟着夫人走。”
“夫人心软,将我们都收留下来,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们是西鲁人!那位夫人她,她是”
过了许久,江姨娘方才调整情绪,低声道:“安乐公主!”
将她们买来做丫鬟的人,是北祁的安乐公主!
詹霁月漆黑的眸子霎时紧缩,眸光变冷,却没有做出震惊的神情,继续等着江姨娘开口。
没得到想要的表情,江姨娘顿时失望,低着头压住眼底晦暗的光,继续开口。
“我们从此是西鲁人,北祁的族谱已经不能容纳我们,可笑我明明是被爹娘送去,却眼睁睁看着他们给我记上失踪。我和莺歌一同被送去西鲁伺候公主,也没伺候多久,公主通奸被可汗抓住,可敦将她发落送去皇城之外,是她自己不顾廉耻去了青楼,被人发现后可汗大怒,几次攻击北祁要让北祁给个说法。”
“先皇说要接安乐公主回去,可是大军压境,却斩断了公主回家的路!后来公主失踪,我和莺歌身为她的侍女自然没有了用处,可汗本想杀了我们,可敦善良,将我们留下,也是那时候我们遇见了少主。”
“少主是个好人,他只是想知道北祁有没有攻打西鲁的计划,从没有让我们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我和莺歌没有背叛北祁!更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北祁的事!詹霁月,你不能因为我们有私仇就诬陷我!”
江姨娘暴躁的开口,詹霁月看着她闹,等到她停下来,方才轻轻扬唇。
“没有背叛北祁,只是想知道北祁有没有攻打西鲁的计划?就为此,你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