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
江姨娘看清来人,声嘶力竭的吼出来,险些要昏过去。
这是胡进的母亲,胡贵人的养母!
她怎么会好端端的跑过来给詹霁月撑腰!
这是个机灵的人,不张嘴还好,一张嘴就要人命!
前段时间赏花宴詹知许落水,闹出那么大的丑事,人人进了詹霁月的屋子都看见她如何苛待嫡女,这事本来老爷已经算了,这会子被外人提起,老爷的面子落了下乘,还特意选在了她变卖庄子的时候说,老爷定是不会轻饶她了!
跪在地上,江姨娘转向詹恒峰,紧紧拉着他的裤脚,浑身虚浮,恐惧的求饶,“妾身也是没有办法,老爷经常要在外面应酬,府中只靠着老爷的那点俸禄实在不够,这些年的确委屈了大小姐,妾身愿意道歉!”
“霁月,府中实在没有你看见的那么宽裕,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养活你们,现在你的被子也都换成了好的,院子都给你换了一个,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管着这个家也不容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江姨娘娇美的脸上挂满了泪水,白皙的皮肤因着哽咽一点点染红像个煮熟的鸡蛋一样吹弹可破,詹恒峰怔怔的看着她,神情不明。
詹霁月眯了眯眼,声音轻飘飘的落了下来,“此次去香山,听闻娘每年都给我送来上好的蚕丝被,霁月倒是一次也没见过,反而二妹妹屋里”
“夫人何时送过被子?妾身不知道!知许屋里的东西都是老爷亲自送来的,这只是老爷的偏爱,并未抢嫡女的东西!”
江姨娘没想到詹霁月竟然见了程素儿,当即脸色大变,大声嚷嚷。
“府中真的入不敷出,老爷您再仔细看看账本,妾身可以解释的!妾身也曾给霁月一些东西,但是霁月自己不要!妾身不敢忤逆霁月的意思啊!”
三言两语,江姨娘给詹霁月扣上自己不要好东西还要冤枉她的锅。
巧舌如簧,果真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詹霁月唇角讥讽的扬了扬,并且说话。
现在,可不是她的战场!
“呵,定安侯府真是好大的脸!姨娘一味的叫苦连天,说着穷,私下里变卖庄子不给农户工钱,但是二小姐这全身上下可没有一件低廉的东西,就是那帕子都是时兴的款式,一条就要十五两,我去珍宝阁都舍不得买!二小姐这花销省下来,定安侯请客想来也能大方许多!”
胡夫人闻言冷笑,紧紧握着詹霁月的手,慢悠悠道:“瞧瞧你们,又岔开话题,左右都在说钱,怎么就不提府里嫡小姐受的苦?”
“杀人啊!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子究竟谁敢娶回家?哦,怀王要娶!啧啧,这怀王妃这样狠毒,日后若是怀王有了个好前程,哪里有我那可怜的外孙一条活路!”
胡夫人拿起帕子掩面呜呜的哭,伸出手,就抱紧了詹霁月,顺便丢了一句重磅炸弹,“定安侯府的每个庄子都是宫里赐下来的封地,御赐之物也敢偷偷变卖,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人人要是都学定安侯府,北祁的土地岂不是都被分完了?买主是谁调查清楚了吗?这要是南疆西鲁人可怎么好!我得带着大小姐一道去宫里,让陛下评评理!”
一番说辞下来,就是判定安侯府通敌卖国都不为过!
詹恒峰额头不断冒出冷汗,眼睛望着詹霁月又移到她身边的胡夫人身上,大口喘着粗气,一手拽开江姨娘,随手捞起一个茶壶猛地朝江姨娘的脑袋砸了过去。
“你这个毒妇!”
“你,你怎么敢,怎么敢卖了我定安侯府的庄子!你好好说清楚,你到底还做了多少中饱私囊的事!”
詹恒峰歇斯底里咆哮,刹那,茶壶四分五裂,江姨娘的额头流出大片的鲜血。
定安侯府门大开,外面围观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全都被这一幕吓呆。
胡夫人有瞬间的惊悚,很快舒展了身子,幽幽道:“砸了老的,还有小的呢。”
詹知许哪里见过这架势,自她懂事以来,夫人离开府里,府中只有自己娘管家,爹对她们从来都是和颜悦色,什么时候砸人!
“爹!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要做什么?娘这些年只是贪了点,又犯了什么错!你的衣食住行要不是娘安排妥当能过的这么好吗?”
詹知许一开口,詹恒峰几乎恨到昏厥。
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的衣食住行包括你和你娘的衣食住行全都是我的俸禄和陛下给定安侯府的赏赐得来的!你娘一个逃难的女人,进府的时候身无分文,你当她凭什么穿金戴银!”
不说别的,就她耳朵上别着的翠玉耳坠,价值百两,都比他喝酒贵!
胡夫人方才说的没错,比起其他侯爷来,他算是抠门斤斤计较的,被不少人耻笑穷,这都是为了谁?都省着给谁用了?!
“那你也不能这样对待娘!也不能瞪着我!我是王妃!”
詹知许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