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将军!”
看清门外站着的人,詹恒峰目露诧异,神色登时变了几变。
胡家这件事,竟然能叫得动傅熠然亲自接人?
詹知许捏紧了手里的婚书,瞧着傅熠然有些畏惧,很快压了下去,在江姨娘的护送下上了马车。
迎着那沉沉的目光,詹霁月缓缓迈着步子。
忽的,停了下来,朝詹恒峰问道:“虎符之事,父亲告知过怀王?”
“那怎么可能!”
詹恒峰一把捂住她的嘴,怒气冲冲的压低声音,“此事可关系九族安危!陛下不是高祖皇帝,他极为在意那虎符,我只当那东西丢了,你只能将它当成死物,决不能提!”
詹恒峰武功不高,军营里打了几次滚很快退缩回京当了逍遥侯爷,他虽然没有建功立业的心,但却揣摩好了皇帝的心思。
定安侯府功高盖主,高祖皇帝或许念着是一起打江山的弟兄厚待有加,可当今陛下生性多疑,若不是定安侯府这些年淡出了军营,恐怕都活不到今天!
“就算皇后要你嫁给胡家,要你为奴为婢,你也绝不能将虎符拿出来做威胁!”
詹恒峰暗自气恼,他怎么把这要命的东西给忘了!
现在詹恒峰怎么看都觉得詹霁月是个隐形炸弹,随时会爆出危险!
詹恒峰反应过于激烈,詹霁月淡淡的瞧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霁月明白了。”
虎符在她身上的这件事不是父亲说给沈淮序,那么唯有傅熠然!
詹霁月望向府门外黑色的影子,瞳孔骤然紧缩,漆黑的眸光下一簇火焰疯狂燃烧,瞬间燎原。
詹恒峰不放心还想多说什么,詹霁月偏头,淡淡的吐出一句话,瞬间让詹恒峰如坠冰窖。
“怀王已经知晓虎符之事,他想和侯府定亲,目的就在虎符。”
詹霁月满意的看着詹恒峰脸色变为苍白,抬起步子,詹霁月朝着傅熠然缓缓走过去。
秋竹紧随其后,她瞧见詹恒峰对詹霁月的态度,愤懑不平,咬紧了牙,声音几乎哭出来,“老爷怎么能如此偏心!现在江姨娘和二小姐势大,有谁还能帮帮小姐?”
詹霁月闻言,眉头皱了皱。
江姨娘和詹知许势大倒不怕,只是沈淮序有一些麻烦,如果他还有某些人的暗中相助那才是大麻烦!
一阵风从面上吹过,那和前世一样的泥土的气息扑面,詹霁月望着侯府门外,眼前恍惚浮现前世侯府覆灭的一幕幕。
为了虎符,定安侯府被诛灭,自己被剖腹惨死,她前世的一生都活在这些人的算计里,还害死了那么多对祖父忠心的将士!
傅熠然,你与我之间的仇怨,该找我报,不该牵连无辜之人!
你,是幕后真凶该死!
朝阳下,詹霁月拖着浅色的裙摆摇曳出阴森的影子,明眸皓齿,展颜一笑,莫名透出杀气。
傅熠然掀开幽深的眸子,打量着她的表情,不动声色的给她让位。
一共两辆马车,傅熠然一辆,詹知许和詹霁月一辆。
但,詹霁月掀开黑色的轿帘,与傅熠然共乘一车。
“大小姐,这是本将的车。”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喉咙溢出,傅熠然伸手将她拦住。
詹霁月停下脚步,幽幽的看着他,轻笑道:“我与二妹姐妹不和,不想和她同乘,想来将军与我少年情谊,应当不会拒绝我的请求,对吧?”
和往日的怯懦完全不同,詹霁月的气势几乎逼到了他的面前。
“少年情谊?”
傅熠然闻言一怔,涌动着风暴的眸子忽然凝固,静静地锁住她。
半晌,开口道:“于礼不合。”
昨夜擅自闯入她的房间不提礼法,不提名声,此刻倒是成了谦谦君子!
强压着眼底的恨意,詹霁月弯了弯唇,柔声道:“不妨事。”
见他愣神的功夫,詹霁月推开了他的胳膊,提起裙摆上了马车。
詹知许瞧着她的背影,看好戏的讥笑,“谁不知道傅将军冷血无情,嗜血的很,詹霁月这是疯了吧!”
她等着詹霁月被傅熠然丢下来!
傅熠然面上只有短短的一瞬错愕,很快归于平静。
詹知许激动地看着他握住了詹霁月的手腕,下一刻——俯身而上,进了马车。
怎么会这样!
猛地合上车帘,詹知许气的脸色通红,瞪着身边的丫鬟,恨不能给她一巴掌。
冷血无情的傅将军竟然让詹霁月和他同乘一车?
她凭什么!
詹知许愤怒的当口,两辆马车开始行使,詹霁月坐在马车上,顶着刺目的阳光,合上了眼睛。
傅熠然单手支着下巴,俊朗堪比神魔的面容露出探究,他与詹霁月对立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