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真是神了!您怎么知道宫里会来人?!”
侯府前厅人人自危,唯有詹霁月的院子里充满欢声笑语。
关上院门,秋竹终于忍不住,兴奋的跟在詹霁月的身后,“瞧瞧二小姐和江姨娘吓的,奴婢差点笑出来!”
见惯了江姨娘颐指气使的样子,这还是她第一次看江姨娘吃瘪!
从进入前厅开始,詹霁月就吩咐秋竹盯着门外,只要看见宫里来的马车,立刻将门打开。
她还想着宫里怎么会来人,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真的派公公过来了!
詹霁月走在前面,听见秋竹欢喜的话,轻轻笑了笑。
这件事和前世没有关系,但她确定宫里会来人,并且时间一定是今日!
因为胡家,绝不会轻易放过定安侯府!
江姨娘打坏了胡进的子孙根,胡大人和胡夫人年事已高不可能再有嫡子,这就等于断了胡家的香火。
胡家只有两个孩子,胡进是独子,宫里那位胡贵人是胡夫人从寺庙收养来的孩子,这些年来一直将胡进视为嫡亲的弟弟,格外宠溺。
前世她嫁给沈淮序后难免要进宫和嫔妃们打交道,这位胡贵人话不多,却是骄纵的一把好手,知道自己弟弟受了委屈,定会要个说法!
“恩宠就在一夕之间,自小寄人篱下长大的胡贵人最明白趁热打铁的道理,如今她备受陛下喜爱,说话也有分量,这就是她为胡进讨个公道的最佳时间!”
詹霁月见秋竹一脸疑惑,柔声解释,“何况胡进是今日受的伤,若是等过几日再发作,事情已经平息,或陛下对她态度不像现在这么好,都会影响她为胡家争取权益的机会!”
今日事今日毕,胡进浑身是血的躺在胡府,陛下和皇后再怎么样也不能视之不理。
秋竹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眨了眨眼,随即又一脸愁容。
“只要找二小姐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见小姐您啊?老爷和二小姐都想让您背锅嫁去胡家,会不会”
秋竹越想越着急,伸手去拉詹霁月的胳膊,“明日小姐您别去宫里了!要不然,奴婢就说您落水发烧”
詹霁月好笑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没好气道:“欺骗皇后娘娘可是死罪!”
“皇后娘娘为人宽厚,更是注重女子的名声,今日的事毕竟没有大范围传播,若是私下里单独召见詹知许只会引人遐想,召见定安侯府所有姑娘,名头随便找一个,都能最大程度堵住外人的嘴。”
詹霁月伸了个懒腰,打开门,瞧着里面已经焕然一新的家具,唇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来。
原来定安侯府的下人,收拾房子的动作可以这么快!
心里的郁结都解了,秋竹顿时松了口气,笑嘻嘻的检查屋里的东西。
“梨花木床,还有檀香!这些才对嘛!这些才是小姐该用的东西!”
秋竹点着里面的东西,眉眼都染上喜色。
前世起起伏伏多年,詹霁月吃过馊了的饭菜也品味过宫里的美味佳肴,住过充满湿气的柴房也住过华丽的王府,她对这些物质条件早已不在意。
但——这不意味着她要放弃该得的权益!
望着黑压压的院门,詹霁月眸光潋滟,沾上红色的烛光,身上的纱裙顿时染上绚丽的色彩,裙摆随风摇曳,仿若火海里的蝴蝶,翩翩起舞,傲然蜕变。
前世她已经忍让过了,得到的只有毁灭!
如今,被人抢走的一切她都要拿回来!
黑夜中,她的目光霎时冷峻,瞳孔染上浓墨,跳动的火光在她眼底炸开,流星追月,顷刻间,席卷天下。
“夜深了,小姐您累了一天都没吃东西,奴婢去厨房给您拿些吃食!”
望着焕然一新的院子,秋竹满意的点头,摸着自己饿扁的肚子,心疼的望着詹霁月,快步出去。
瞧着她慌慌张张的样子,詹霁月顿时失笑。
刚坐下,桌案上的烛光晃动了一下,一道黑影从门外缓缓现身。
慵懒低沉的语调落在她的耳里,“香炉里的迷药,还没倒干净。”
“懂破局了?大小姐,你长大了。”
闲散的几句话像是魔咒,轻轻浅浅的几个字,让詹霁月顿时脊背发凉,喘不上气。
一寸寸的回头,漆黑的瞳孔倒映着一个如妖如魔的男人,双手下意识的蜷缩,猛地从向后退了好几步,眼底溢出惊恐,艰难的吐出声音。
“傅,熠然。”
当今陛下最为重视的护国将军,前世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也是——她的死敌!
她和傅熠然已经相识十几年,原本该是青梅竹马的开端,但——第一次见面,她就捅了他一刀!
儿时,她不像现在这样举步维艰,性格也并不软弱,那时祖父还活着,爹娘表面相安无事,虽说江姨娘已经进府也生了詹知许,但江姨娘并不得宠她有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