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住的远,得了消息,掌厨的小郎君脸刷白。
灶台前手中持着的勺子失力猛然落地,惊起一声闷响。
路生平若无所觉,面色惶惶的小郎君锅灶的火不顾,急惶惶出门。
面对面碰着进门看饭的姐姐,撞得朝后退两步的路家姐姐抬头。
“使了多大的力,在家跑这么快作甚。”
话音未落,按门上,站稳身形的女郎扭身望去,弟弟的背影捉不到的女郎嘀嘀咕咕回头。
路生平满脑子装的全是乌钰儿,面色煞白的女郎哪遭过这种事,只怕惊了魂,人都吓傻了。
气不带喘一路火花带闪电,进了乌家小院。
院内叨扰的客人刚走,松了口气的乌母背身收拾满院子的板凳。
喘着粗气的路生平缓步凑近,弯腰的她听声看去便看见小郎君面色潮红,呼吸不匀的狼狈模样,应是一路跑过来的。
进了院门,小郎君的长眸有自己的想法,视线止不住东边厢房瞅。
直起身的乌母见他这副神思不属的着急样子,还有什么不懂的。
恐怕得知了乌家的事,同其他邻居一般忧心,过来瞧上一瞧。
于是便扬笑招呼小郎君进门。
昨夜惊扰夜半,乌钰儿休息不佳,加之她性子腼腆最怕应付家里来客。
乌母最知她性子,便叫她回屋休息补眠,补了个回笼觉。
透亮的窗户,院外安静无声,猜人走光的小女郎起身拢了件罩衫出来。
“家中出事,劳烦路家小子过来一趟,你乌叔叔领着三个哥哥押送那贼人去了官府。”
佯装耐性,沉着性子抿口水,生平想知道的却不是这个。
他惦记关心的不足为人道,幸好,乌母言笑侃侃。
“钰儿也好,不过我见她昨夜休息的不好,如今应该~”
话未完,东屋紧闭的房门从里打开,震得放下碗的小郎君双肩微动。
鼓噪的胸膛心脏跳动的声响充斥耳膜,不待勉力维持镇定自若的路生平回头。
后边的女郎先走上前,入座与他隔了桌子的对面。
年轻的女郎出来的急,或许想不到家里留了外人。
满头乌发仅用绸带松松拢于脑后,单薄衫裙外拢了件青绿色罩衫。
见有人来,她举目看去,眉如远山,眸似冷月,清冷若仙的长相。
偏偏半张美人面开满了殷红靡丽的花枝,于是圣洁的白泼洒了浓稠的艳。
一方圣洁如雪似月,一方妖艳如花似锦。
路生平不是第一次看她不似凡人的靡丽容颜,心依旧被这样如仙似魅的美貌撩拨的口干舌燥,心跳如雷。
他不是多言的人,但面对眼前的女郎嘴边的话吐露不净地往外掏。
关心她受了惊吓没有,见人无事,又聊了聊村里旁的趣事逗姿态懒懒的女郎开心。
她抿唇一笑,他的心都快化了。
男男女女,乌母在旁,路生平不能多待,虽然他恨不得待到天荒地老。
送走了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小郎君,那边知道消息的李兰生坐不住了。
“什么!”
椅子因着郎君猛然起身的动作,向后带动划拉刺耳的摩擦声,李兰生若无所觉。
他怒目圆瞪,怎么都料不到穷的鸟不拉屎的小凤村居然出了偷盗贼,偷自己妻主家去了。
男人又急又气,气急之外最担忧的便是他妻主的安危。
好在平平来之前打听好了,他告知男人妻主无事。
男人心里的担忧依然平复不下来,这时候记不得和妻主赌气的李兰生疾步出门去了乌家。
“我瞧路家这小子是不是对你关心过盛。”
厨房做饭的乌母咋想咋不对,她家跟路家的恩怨抛开不谈,路家小子性子绝不是自来熟的主。
这几日来得勤,觉出味的乌母灶上煮着的饭不管,她来到闺女东屋,话不过脑直白吐露。
吓了乌钰儿一跳,真心觉得母亲多想的她好生费力解释。
自觉自己搭救小郎君,人小郎君记恩,如今担忧恩人出事多关心些正常。
乌母听得半信半疑,若照以往,她绝对不会多思多想。
问题瞥见女儿那张嗔也含情,怒也含情的面容。
敛下欲言又止神色的乌母,她自知毫无凭据妄自猜测有辱小郎君名声。
不再多言转而话絮其他,这时门外脚步声响起,以为乌父一行人转而回家的母女俩起身迎了出去。
兴冲冲疾步迎出门的两人同神色匆匆跨进门的李兰生主仆在院内撞个正着。
两方人愣在原地四目相对之间面面相觑地打量,气氛凝滞,一时间谁也没先开口。
乌母连着几天不见女婿,陌生的开不了口,心里思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