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坤宁宫东暖阁外两边恭候多时的宫女静立等候屋内贵主子通传。
房间传出窸窣响动,被褥掀开的声音,以及脚步落地的声响。
随侍两边的宫女垂目敛容,低哑磁性的男性嗓音隔着门扉飘她们耳朵里。
故意压低的嗓音蕴藏餍足感性,推开门扉,鱼贯而入的侍者羞红了耳垂。
天青夹金的幔帘掀开。
身着中衣,肩宽腰阔的男人双臂被占了满怀。
宋允翊怀抱手足无措,抬手推拒他的小妻子。
低头沾了沾小妻子薄而泛红的眼皮,安抚不自在的她。
锤他的小手僵硬隔着两人,不动了。
男人笑笑,凝视怀里人眼眸深情如水,汩汩清流温润滑过陆纯钰,缓缓滋养着她不做抵抗。
蜷缩的手改抵为抱,敞开伸高环上了男人的脖子。
进入内室伺候的宫人端盆的端盆,铺床的铺床,叠被的叠被。
弯腰收拾床铺的宫人换上新的床褥,眼睛瞥过湿哒哒的被单视若无睹。
新皇后和皇帝换下的旧衣拿去浆洗,熏了香的新衣伺候主子换上,整个过程有条不紊。
换了件帝王常服,承明帝拾掇好自己。
众人但见他转身大步凑近梳妆台前对镜贴花黄的小妻子。
怀有身孕的小皇后昨夜被人闹得厉害,昨日要了三次水。
任某人胡闹大半夜,泛红眼圈几近睁不开的小皇后,耷拉着肩膀。
迟钝的后边靠近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凑近小妻子身后的男人兴致勃勃地挥退环绕小皇后梳妆打扮的婢女。
抿了抿唇的尔容,稍微分神,来不及反应手中的象牙梳就被男人一把夺了过去。
抬眼,对上男人眼中离开的示意,福了福身。
想起小姐脖子遮掩不住的泛红淤青,起身的尔容张嘴欲吐露。
耐不住头顶帝王高压催促,尔容张开的嘴巴闭了下去,憋屈跟随其她宫人身后离开。
困劲太大,向左外的头一点点下移,随即猛地惊醒。
睁开水灵灵大眼四处张望的小皇后。
四周人全部退了下去,她收回困倦的眼眸,看向镜子里映照清晰的某人。
那人立于她身后,微微弯曲劲瘦的腰肢。
伸手像是,对镜眨了眨眼的陆纯钰,像是伸手来撑她的脖子。
想到这,缓和的鼻息立马急促。
自己明明都求他了,男人愣装傻充愣听不懂。
听不懂人话。
当真野蛮至极的畜生。
小皇后气呼呼的模样太可爱,引得身后男人光看看显然不满足。
滚热的呼吸洒在耳边,耳垂通红的小皇后抬手给了不安分的男人巴掌。
巴掌打在侧脸,男人脸顺着力道往陆纯钰露出细腻肌肤的脖颈偏了偏。
拐着弯,歪过来的唇更变本加厉黏在她颈侧白嫩如玉的肌肤上不撒口了。
热气扑上脖颈,皮薄的颈子红成一片,还有顺势向下蔓延的趋势。
昨日闹了近一夜还不行。
气急败坏的小皇后照着狗皇帝的头啪啪好几下。
新后大婚第二日,照例召见后宫,接受众位跪拜。
坤宁宫象征古代女子心驰神往的最高地位,同样作为无数官宦女子奋斗的最高目标。
后宫妃嫔,不管心里服不服气,愿不愿意,帝王迎娶皇后已于昨日落下帷幕。
垂涎已久的凤位已定。
后宫贵人,及贵人以上的嫔妃须得前往坤宁宫拜见。
坤宁宫伺候的宫人将各位贵主子引进大殿正厅。
贵妃张氏掐着不早不晚的点过来,跨进正厅,屋里左右两边位置已经有熟人捷足先登。
端庄秀丽的贵妃心里嗤笑装模作样的几位老朋友。
各个面上心平气和,心里还不知怎么怄气呢。
毕竟视若囊中之物的位子被宫外哪处来的黄毛丫头抢了去。
宫里这些老人,别说在座的各位。
饶是她养气功夫到家,此时此刻心里滋味的的确确算不得好。
李贵妃,宫里除了皇后位分最高。
是以旁人看她腰肢款款走近主座左边下首第一位。
“前几日听说姐姐病了,本想过去看看。”
右边第一位的良妃帕子磨着嘴唇笑笑。
薄薄绢帕,胭脂装点的唇瓣鲜艳欲滴,红艳艳滴血一般。
敷粉的白面,红的红,白的白,艳俏得很。
只见她拍了拍握帕子的手,手上蔻丹,金镶玉的护甲亮闪闪的动人。
抿了口茶水的张贵妃放下手中的杯子,撩着眼帘看了过去。
“也凑巧,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