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借债的话,谁肯源源不绝的借钱给这么一个无底洞呢。
所以,王晨在开局就写了一场戏,先把逻辑问题修正。
何文惠的父亲,是因为工伤而死的。
然后他的母亲是因为悲伤过度哭瞎了眼睛。
所以他的手头有一笔伤残补助金,在他父亲意外身亡之前,何家还是有点家底的。
这第一场戏,就是室内戏!
今天是大学最后一个学期开学的日子。
何文惠小心翼翼的来到母亲面前,欲言又止。
作为何家的长女,作为大家的大姐。
他一直在学校没有赚一分钱。
全家的负担,都是靠父亲的伤亡抚恤金来支撑。
而母亲因为悲伤过度,两只眼睛早就瞎了,根本没有任何劳动能力。
为了照顾孩子们,他愣是抹黑熟悉了院里的地形,勉强能够给孩子做个饭。
就母亲这样的情况,显然也没法出去赚一分钱。
每次到了开学的时候,都是全家最纠结的时候。
因为新学期的开始,意味着三个孩子都需要一笔学费。
弟弟妹妹因为还在上初中和高中,学费只有区区几块钱,而何文惠这边,大学每个学期的学费居然要20多块钱!
20多块钱是什么概念?
在那个年代,一般的学徒工一个月的工资才16块。
像8级工的工资也才80多块,厂长的工资也才100出头!
虽然当初父亲的抚恤金,足足有几百块。
但也经不起这日久天长的消耗。
一家人的吃喝用度,几乎全靠着抚恤金,和街坊四邻的接济。
还有就是那点五保户的钱。
每当这个时候,双目失明的母亲,面色就格外凝重。
虽然眼睛瞎了,但他还是能够敏感的觉察到。
放着抚恤金的箱子,正在一点点变空。
看着母亲又掏出那个上锁的木箱,何文慧心里轻松几分。
实际上,就在附近出事后一年。
母亲就曾经跟他商量过,不要继续上学的要求。
但是何文慧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还是让母亲于心不忍。
终于撑到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这最后的20块钱。
其实母亲自己心里也没底儿,这些年来,几乎每个月五保户的钱都不够用。
他也不知道从木箱里拿了多少次钱,也不知道这里边还有没有钱。
想起自己丈夫的一条命,换来了他们几年的安逸生活。
母亲的泪就止不住的掉下来。
他有些痛恨自己的脆弱。
如果自己的眼睛能看见,如果自己能够勉强有个工作,干个活。
或许自己的女儿就不用这么为难。
母亲哆哆嗦嗦地摸出发亮的钥匙,颤巍巍的打开了小木箱。
随着木箱被打开,何文慧眼睛一亮。
松了口气。
原来木箱里,还有十几张面额10块的大钞!
但是母亲摸的那些钱,脸色却变得极为严峻。
【只剩下100多了吗?】
【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明年。】
【你的弟弟妹妹也都快长大了,不知道他们要不要上大学。】
【但是家里也只能供得起你一个了。】
【这是你最后一个学期了,上完之后赶紧找工作吧。】
何文惠连连点头,把手伸了过去。
母亲想了又想,原本给了两张,后来又加上了三张。
【在外面也别太委屈自己。】
【最后一个学期,给自己买身新衣服吧。】
【出去找工作,总不能像个叫花子。】
【妈没本事,让你受苦了。】
看到母亲又要落泪的样子,何文惠赶紧上去哄。
【哎呀妈,你怎么又哭了?】
【不是跟你说了,只要我大学毕业,你就等着享福吧!】
【我那些师兄师姐都分配到了事业单位,大大小小都是个官!】
【等我分配了,一个月至少也得几十上百!】
【这点钱都不算啥!】
【以后弟弟妹妹的学费由我来出!】
看着何文惠大言不惭的样子,现场的观众都十分感慨。
因为这些观众的段数都比较高,都比较理解那个年代大学生是什么样的含金量,所以也能够理解何文慧有这么大的底气。
【我记得那个时候的大学生,出来最少也是个处长。】
【最少最少也得分配个科长吧。】
【因为那个时候,各个部门都在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