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衡的目光死缠烂打,散宴之后,陆清悦怕被段衡缠上,走得飞快。
段衡想找陆清悦说上两句话,一抬眼,陆府的马车已经遥遥离去了。
马车上,王氏,段衡和温知意三人分别各怀心事,他们都被陆清悦冲击到了。
许是气氛太过冷凝了,段衡主动开口:“没想到陆清悦还有这等本事。”
王氏忧心忡忡:“是啊,从前是我们小看了她。”
段衡:“娘,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已经派人去求证了。”
王氏叹气:“衡儿,你从前就没发现她识字?”
段衡摇头:“她不曾表现出来过。”
其实这里面也有王氏的过失,被泼天的富贵迷花了眼。
与陆清悦在同一个屋檐下两年,都不曾发现她会诗词。
他们都以为糊弄一个商户女轻而易举,稳操胜券,便大意了。
温知意回到了流曲院,雪鹃将段意放到了小床上,过来为温知意倒茶。
“怎么样,夫人,这可是你第一次作为少将军府的主母在外露脸。”
温知意长吁短叹地摇了摇头。
“陆清悦会诗词,你知道吗?”
“我被买进府里后,就一直在做烧火丫鬟,不曾在她身边伺候过,是夫人你进府之后,我才被调到你的身边。”
温知意抿了一口茶,也是,连王氏等人都稀里糊涂的。
雪鹃只是一个丫鬟,如何能知道陆清悦的事情。
她走过去拍了拍熟睡的段意:“意儿今日有闹腾吗?”
“没有,小姐乖着呢。”
少将军府的吃穿用度虽大不如前,但也并没有太落魄。
温知意成了少将军府唯一的主母,雪鹃又是温知意身边唯一的大丫鬟,还是很有盼头的。
陆清悦在菊酒宴上作的诗,在第二日被广泛流传。
诗风不能说与地青居士十分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诗风是很难模仿的,就算是刻意模仿,也做不到百分之百相像。
陆清悦是地青居士已经很明显了,不少人坐不住地去到了墨香轩求证。
京城的夫人贵女们也在坐等一个答案,要知道地青居士在文人墨客心中的地位可是很高的。
连宋存这等曾经响誉京城的状元郎都仰慕不已。
如果地青居士真是陆清悦,那也算是为她们女子长脸了。
京城大大小小的商户们也忍不住关注起了此事,他们对诗词歌赋不太懂,但他们都知道陆氏啊。
陆氏女要真是那什么厉害的大诗人,那他们岂不是跟着扬眉吐气。
看谁还以后敢说他们商户都是些粗鄙无礼的人。
就算陆清悦最后不是那什么大诗人,她那首诗也足以令她名声大振了,证明他们商户的儿女也能做得才子才女。
墨香轩的管事和小厮们在不断安抚急切的人们。
管家举着手对着众人:“各位稍安勿躁,我们已经遣人去请示地青居士了。”
然而派出去的小厮气喘吁吁跑回来说,联系不上地青居士。
管事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这他要如何跟外面那堆激动的人潮解释。
他们能说,其实他们也不太清楚地青居士的身份,只知道她是一名女子么。
外边吵吵嚷嚷,陆府的府门闭得紧紧的,岁月静好。
昨夜,陆清悦赶回去与爹爹吃酒,喝了好多,这会子还未起身。
老管家和胡承也被劝着喝了不少,大家全都难得起晚了些。
现在府里,只有下人们准时起来,清扫院子。
墨香轩的管事只好让人再去请,小厮们均无功而返。
管事的只好道:“各位见谅,今日地青居士怕是不能与各位相见了。”
众人骚动起来,管事的连忙安抚。
“各位且听我说,过几日我们将举办一场诗会,届时我们将竭力去请地青居士出面,今日大家就请先回去罢。”
此话一出,大家揣摩了一番,这才依依不舍散去。
管事松了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快,想法子再去请居士。”
这边,陆府才开府门,便有不少人登府拜访,而且一上来便是向陆回道喜。
“嗐呀,陆老爷,大喜,大喜啊!”
陆回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乐呵呵地拱手回道。
“各位老友,此话怎讲啊?”
“哎,陆老爷还不知道吧?您的女儿可是真有出息呀!”
陆回一听是夸他孩儿的,乐得眼睛都睁不开:“过奖过奖。”
陆清悦才封了诰命夫人不久,时常有不少人来向他道喜,陆回以为还是这件事,便没有多问。
直到几位老爷聊着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