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村长,丑橘家一共几口人啊?”
老村长连想都没想,随口便回道:“当然是两口人啊!”
说完这话,他脸色顿时一变,还张了张嘴,不过又瞬间恢复了正常。
这一微妙的表情变化,还是被我尽收眼底,同时我心中也就有了答案。
看来我们昨晚见到怪人就是程瞎子。
至于他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怪样子,而且视力似乎还恢复了不少,大概和那场火灾有关。
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猜不出来,应该可以用老祖宗那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解释。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昨晚发出怪笑以及敲我门的红眼人到底是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再想套老村长的话,老村长明显谨慎多了,绕来绕去扯了十来分钟,他也没能再说出个所以然。
丑橘提着一捆啤酒走了进来,我赶紧闭嘴,并且转过脸,假装刚才根本就没有和老村长说过话。
很快过了中午十一点半,一男一女俩中年人骑着小三轮车进了院子,好几个盆被端了进来。
奇怪的是,都开始吃午饭了,程瞎子和丑橘的傻儿子依旧没有从卧室里出来。
一上午了,也没出来露个面,甚至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这他娘的什么情况啊!
我虽然很想问,可实在不敢啊!
就这么吃了一顿午饭,我一肚子心事,哪有食欲。
只好时不时瞥徐半仙一眼,意思是让他赶紧想想办法,可这老东西只顾吃菜喝酒,不给我丝毫回应。
我只好在肚子里暗骂了他好几遍。
下午一点多,老村长的儿子国庆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手里提着一袋子黑乎乎的东西。
“行啦!熬好了!”
说罢,他把袋子放到了茶几上。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大袋子里放着七八个小袋子,是透明的塑料袋子。
看大小和形状和我小时候喝的那种五颜六色的冰水包类似,只不过这些都是黑色的。
老村长很激动,双手同时伸到袋子里,抓出两小包,方到眼前看了看。
“大师,这……这个是直接灌到嘴里,还是兑水喝?”
徐半仙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老村长的左手:“先喝一包!喝完这一包人就会醒过来,剩下的几包每隔两个时辰,也就是隔四个小时喝一包。”
一听徐半仙这么说,老村长更激动了,手都颤抖了起来。
他快速数了数,一共八小袋子。
“师傅,这里一共八袋子,你的意思是说,我婆姨喝完这八袋子种药,人就会没事了?”
徐半仙点点头:“应该喝六包就会没事,剩下的两包算是巩固一下。”
“奥!真是太好了。”
说着,拿起一包,又喊愣在当场的儿子:“国庆,赶紧扶着你娘啊!把他头抬起来,老子给你娘喂药!”
国庆还在大口喘着粗气,他赶紧“嗯”了一声,然后跑过去,把老太太的上身扶起来,枕到自己膝盖上,又用右手轻轻把老太太的头托起来。
看得出来国庆是个孝顺孩子!
老村长赶紧蹲到老伴儿身前,用牙撕开了小包的一个角,然后塞到了老伴儿的嘴里。
这和我们小时候喝那种冰水饮料包的方式一模一样。
老村长这一套动作倒是行云流水。
虽然少量的中药顺着老太太的嘴角流了下来,但绝大部分液体还是被这爷俩灌到了老太太肚子里。
配合还真好!
我脑中忽然冒出一个词——打仗父子兵。
给老太太灌完中药后,老村长又轻轻捋了捋老伴儿的胸口。
原本徐半仙就站在老村长的身后,距离他不过半米,等一包药差不多灌完后,不知道为什么,徐半仙咳嗽了一声,然后快速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距离老村长超过了三米。
过了一分钟左右,老太太果然睁开了双眼,然后被国庆扶着缓缓坐了起来。
她先是看了一眼前老泪纵横的老村长,然后又扭过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人虽然醒了,但脸色依旧铁青,而且双眼发直。
这显然还不正常。
忽然,她双眼一瞪,嘴巴鼓了起来,如同一个生气的大蛤蟆。
下一秒,老太太“哇”的一声,一股黑色的液体从他嘴里喷射了出来。
老村长、国庆、当然还有我,全都被“染指”了。
刺鼻到让人作呕的臭味弥漫开来,爷俩只撑了不到五秒钟,也跟着呕吐起。
一瞬间,屋子里气味熏人,哪还是人能待的地方。
我赶紧捂住嘴鼻,勉强撑得住。
怪不得徐半仙在老村长灌完中药后,赶紧连连后退两三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