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没有用莲花丝,而是找了另一种又柔又细的丝线替代。
她先把丝巾毁坏的地方做了简单缝补,但这种工艺显然与用莲花丝缝出来的样子相差甚远。
姜棠苦思冥想了许久,把自己这段时间在南洋学到的刺绣功夫全都用上了。她在丝巾毁坏的地方缝了一朵小花,花色与丝巾底色相融,只有在太阳反光的时候才能看到,十分巧妙。
这样一修补,甚至比原来的样子还要特别。
姜棠做出雏形,反复对照,觉得满意了之后才开始进行细节上的缝补。
刺绣本就是个费时间费精力的活儿,可她的时间又很紧迫。她看看窗外,太阳一点点落山,她心里的焦躁感也像火苗一样,一点一点冒出来。
不知道顾野是不是在家等急了,得不到她的消息,他还不知能干出什么事来……
万一他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
姜棠一分神,猛的被针扎了一下,小血珠从指尖冒出来,她的心忽然开始慌乱。
……
顾野在家里迟迟等不到姜棠,也开始坐立不安。
他不停的朝外面张望,希望那一抹残阳中能出现那个娇小而坚强的身影。
但直到太阳快落到地平面之下,姜棠都没有出现。
顾野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他不敢走太远,怕万一跟姜棠错过了,她又跑出来找他。
而此时,苏怡安还是衣衫不整的靠在窗边,不知从哪里拣来一根烟头,点燃了猛吸两口,虽然解决不了毒瘾发作时全身的痛痒,但也有些许缓解。
她咧嘴笑着,笑的格外狰狞。
然后故意把窗户打开。
“怎么,我这好妹妹不见了?是不是跟你过日子,她觉得亏了,去找别人了啊?”
顾野瞥她一眼,只当她在放屁。
“唉,”苏怡安自说自话,“她跟着你确实挺亏的……呵,这又不是在央城,不是你能一手遮天的地方。顾少,你在央城眼高于顶,现在在南洋,你不也跟我一样是个没身份的人?你这算不算虎落平阳?”
“姜棠那死丫头,从小就知道往好地方钻!哎对了,你知不知道,她根本不是我爸的女儿!哈哈哈!”
“苏怡安!”顾野粗着声音吼她,“你有病就把头缩回去养病,不会说话就把舌头割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呀!”苏怡安瞪着眼睛,“你别不信,那丫头是姜文英打垃圾桶里捡来的!”
顾野翻了个白眼,因为隔得远,不想跟她唠叨。
他心里更急了。
“姜文英啊,也是个贱人。”苏怡安咬着牙,笑声极不正常,“大贱人捡个小贱人,还妄想拴住我爸……呸,想的美!她自己把她孩子逼死了,就捡一个来冒充我们苏家的人?做梦!”
“你在说什么?”
顾野猛然转过头。
或许他目光太过凌厉,刚才还嚣张的不得了的苏怡安,忽然哆嗦了一下。
顾野往她的小房子那边,步步逼近。
“刚才你说什么?”
“我……我没说什么。”苏怡安这下清醒过来了。
刚才一时兴起,脑子一热,竟然把姜棠的身世抖落出来。
这可是她的把柄,她怎么能这么轻易说出来呢!
其实从顾野和姜棠把她从那个地下拳场带回来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们两个不可能是单纯想帮她,肯定是想从她这里知道点什么。
毕竟大家都在南洋相遇,哪有这么巧的事?
况且她以前跟苏承志去郊外会所时,也确实偷听过邵允尧和那个荣墨的谈话,他们两个是想除掉顾野的。
所以如果不是顾野和姜棠命大,他俩应该早就命丧黄泉了。
至于姜棠的身世,她是想留着刺激刺激她,不到最后关头她不可能说出来。
但此时逞一时口舌之快,她竟然……
苏怡安深吸一口气,发癫似的使劲儿晃着脑袋。
“没,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苏怡安,”顾野眼神如两把寒刀,猛然抬高声音,“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那死丫头会不会跟我一样,也被送到什么地下拳场了!”苏怡安死猪不怕开水烫,“或许人家现在正快活着呢!不知道多少男人在她身上爬上爬下!哈哈……”
顾野脸色阴沉沉的,攥紧拳头,很想冲进去直接用拳头解决了她!
然而现在不是动气的时候。
苏怡安这话恰好提醒了他,万一……真被这乌鸦嘴说中了?
顾野的心一下子悬到嗓子眼,猛烈跳着。
他不管不顾冲出院子。姜棠告诉过他乔烟那个小绣厂该做呢没走,他跑过去看了看,绣厂里一片狼藉,只剩一个看门的男人,一见了他就警惕的躲到门后。
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