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也想起来,今天是三天之约的最后一天。
不过此时的太阳在天空正中,烈烈的炙烤着大地,这么热的天,那人应该不会等太久的。
顾野轻抚姜棠的后背:“不然就再找个时间给他送去吧……不过我倒觉得,失约也不算一件坏事。据你的形容他应该是皇室成员,这种人我们最好不好招惹。”
“嗯。”姜棠思索片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一旦跟皇室的人牵扯上什么关系,怕是麻烦不断。
况且那天,因为戴着头巾的缘故,那个男人并没看清楚她的样子,也无从知晓她住在什么地方。
一件衣服而已,对皇室成员来说,应该也不缺这么件衣服吧……
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想个办法把苏怡安捞出来,从她嘴里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对了,刚才我听到她说什么……我妈妈也不能脱身?”姜棠脸色一白,“顾野,你听到这句吗?这其中还有我妈什么事?”
顾野眉头紧锁,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看向姜棠,“你妈妈也被人送到了南洋,境遇也没有比苏怡安好多少,你会怎么想?”
姜棠一惊,定定的看着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想,那是她的妈妈,是从小到大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她怕过妈妈,怨过她甚至恨过她。
在妈妈把她关进高塔的时候,她怀疑过自己是否她的亲生女儿。
但这一切,都无法改变那是她的妈妈这个事实。
姜棠失魂落魄的走到路边,靠着一棵大树,小手轻轻抠着树皮。
顾野从身后握住她的肩膀,顿了顿,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棠棠,我们先回家。”
“如果我妈妈也在南洋,我希望能找到她。”姜棠转身看着他的眼睛,“你有没有想过,她们是怎么到了南洋的?”
顾野眸色一沉。
“所以,如果她们是被人陷害来到这里的,那陷害她们的人一定不简单。”
“我们要做的就是从苏怡安口中得知这个人的名字!”
……
另一边,赫沣站在山上,静静看着太阳从天空的正中央缓缓西下,不由得嘲笑自己干嘛这么守时。
已经快一天了。
他从早晨就在这里等着,等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也是,那个女人划伤了他,恐怕想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信守承诺真的给他缝补衣服,还给他送来?
也就是他认真了,还真这么傻乎乎的跑来等。
“小殿下,”保镖在身后轻轻喊他,“刚才亲王大人来电话问你的行踪,我已经搪塞过去了。咱们……还要继续在这里等吗?”
赫沣眼睛斜了斜,自嘲似的笑起来。
“查一下,那天在山上那两个女的是什么来历!”
保镖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那天是小亲王自己跑出来的,谁都没跟着,他在这里碰上俩女的,谁知道她们什么来历?!
“小殿下,”保镖擦了擦汗,“能否给清楚一点的指示?”
“两个女的啊!”
保镖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嗯……”赫沣挠挠头,“一个高一个矮。”
保镖在心里大呼祖宗。
“她们的绣工不错,我看到她头上的头巾和身上的披肩了,用的是金丝绣,花样是优昙婆罗。”
“优昙婆罗?”保镖一惊,“这……这也太大胆了,这花样是皇室才能用的!”
“无所谓。”赫沣豁达的摆摆手。
他倒不在意这些花纹谁能用谁不能用,他也知道,民间很多私人的绣厂,生产的绣品价廉物美,赏心悦目。而王室控制的几家大型绣厂,每年的产量已经远远跟不上出口订单的速度,这对整个国家来说,损失的是一大笔钱。
如果能把民间这些绣厂都合法化,让这项产业不再为王室所垄断,对国家来说反倒是件好事。
而且他还有自己的打算。
赫沣微微勾唇,看向保镖:“这不就是个很好的线索吗?”
保镖一头雾水。
“去调查一下那些小绣厂,哪家有优昙婆罗的花样,不就能找到我要找的人?”
“这……”
保镖勉为其难,又是一脸苦笑。
“小殿下,您要不再说说她俩还有什么特征……”
“蠢货!”赫沣眼睛一瞪,“要不要我把画像画出来你照着去找?”
“不敢不敢!”
“划破我衣服那个,一直用头巾蒙着脸,我就算能画出来,她也是半张脸!只露出两个眼睛!她……”
赫沣说到这,忽然停住。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