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也怕的要命。
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撑下去。
她一咬牙,狠狠说道:“你管我会什么话?我还能杀了你,你信吗!”
“别别别……”
女人明显感到脖子上那匕首快要刺进皮肤的冰冷感。
她一边求饶,一边瞪着朱婶儿,叽里哇啦的责怪她怎么找了个本地人!
朱婶儿也慌了,她没想到姜棠还有这一招。
在医院的时候,她俩交流明明就是用的央城方言,而且她听姜棠跟那个男人说话,也是用央城话。
怎么一到了这里,这小丫头片子说起了南洋话!
而且她的匕首是什么时候带的?
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招!
看上去柔柔弱弱一个小女人,怎么会有这种心机和胆量!
“阿棠,哎哟……阿棠!”朱婶儿赶忙说,“你别冲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里不是什么坏地方啊!”
“先让我离开!”姜棠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狠劲儿,“不然我可管不住我的手!”
“不不不,我真没骗你!”朱婶儿快急出眼泪,“你不是想赚钱吗?我这不就是带你来赚钱的嘛!你想想,我也有女儿,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哎,你真是误会了!”
“呵,不提你女儿我还不想说!”姜棠冷笑一声,“你对你女儿也没好到哪去!她都需要做手术了,你还把她带那种便宜的私人医院?你不怕她伤口感染?你没听见她每天疼的叫唤?”
朱婶儿愣了愣神,一抹愧色闪现在眼中,难过的低下头。
艳丽女人小心翼翼说道:“妹妹……妹妹,你先松开我,你真的误会了!我们……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行当!”
“那也不是什么正经行当吧?”姜棠瞥她一眼,“来钱容易挣钱快,这种行当在我们那边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写在刑法里的!”
“那……那你要是现在杀了我,是不是也写进刑法了?”
“少罗嗦!”
“妹妹!我真不是坏人!”艳丽女人给保镖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退出去,又嚷嚷着朱婶儿赶紧去找东西。
朱婶儿回过神,脚步匆忙进了旁边一间小屋,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几件绣品。
她身后还带了俩小姑娘。
姜棠微微一怔。
两个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眉清目秀的,还都是怯怯的样子,见姜棠把匕首横在女人脖子上,都吓得不敢动弹。
“这俩……”女人讨好的笑着,“这俩就是我的绣工。”
“你再看看这些东西,都是她们绣的!”
姜棠一时间大脑有些空白。
“这里是……绣坊?”
“正是正是!”
“那有什么什么见不得人的?”她疑惑,“为什么要说挣钱容易这种话?”
“嗨!”
女人一拍大腿,支支吾吾道,“因为,因为我……这里是非法的。”
“但妹妹你别误会,虽然我这绣厂是非法的,可小姑娘们在这里绝对没干过出卖自己的那种事啊!不信你问她俩,我待她们好不好?”
姜棠犹豫着看向两个姑娘。
小女孩们眼泪涌上来,怯生生的为女人求情:
“姐姐,乔姐对我们很好的,不要伤害她!”
“乔姐……”
姜棠抿了抿唇。
这种情况下,她不敢确定是不是这个乔姐联合两个小姑娘演戏给她看。
所以她不能轻易把匕首拿开。
“妹……妹妹!”女人皮笑肉不笑,“咱们有话好说,行吗?姑娘家别动刀动枪,怪吓人的!”
“就站这儿说!”
姜棠疾言厉色,女人吓得紧闭双眼,无奈的长叹一声。
没办法,她也只能哆嗦着把前因后果讲给她听。
原来南洋的刺绣行业是国民经济的重要来源,但同时南洋又是个君主制国家,一切都是王室说了算。
像这种支柱产业,也都归王室所有。
几间合法的大型绣厂都是王室的产业。
民间谁想开办绣厂,那肯定是背景很深,后台硬的不得了。也就是说在南洋开一间绣厂,比开赌场都困难。
然而绣品的巨大利润让很多人选择铤而走险。
于是民间大大小小的非法绣厂长盛不衰,并且为了节省成本,绣厂老板雇用的都是些没有身份的偷渡人员。
姜棠慢慢放下刀子,女人一下子瘫软在地,不停做着深呼吸。
调整了好一会儿,才敢跟姜棠对视。
“妹妹,你看……”
乔姐拉着姜棠的手,在绣厂里四处转着。
“这几间屋子从外面看其貌不扬,那是因为我不敢让人看出来这是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