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站在一边,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不过……”手下又皱了皱眉,“先生,依顾野那小子的性格,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击溃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邵允尧盯着棋盘。
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顾野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
“而且他跟姜棠那个丫头的感情,应该不是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能破坏掉的。”
“先生,您的意思是……”
邵允尧抿唇,冷冷一笑,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
这是一步险招,也是对白子的致命一击。
手下眼睛一亮,猛然看向他。
“先生,既然不是随便一个人能破坏的,那这个人……必须能一击即中,对吗?”
“嗯。”
“所以,您可以当这个人?”
邵允尧抬起的手顿在半空,眸色一窒,转脸看着手下。
这个手下叫明泽,是邵允尧最亲近的心腹,也是他的军事。
很多时候邵允尧筹谋不到的,都是明泽替他想到。
“先生,”明泽轻轻一笑,“您现在年纪不算大,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保养也得当,不是我拍您马屁,您比起一些年轻人来说,更有成熟的魅力。”
邵允尧也嗤笑一声。
“如果您来当这个人,”明泽转转眼睛,“给姜棠和顾野制造点矛盾,绝对能给那小子致命一击的!”
邵允尧哈哈大笑,“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先生,我……”
“这事以后再说吧。”邵允尧抿了一口茶,“或许他俩的感情没咱们想的那么牢固呢?”
明泽默默笑了一下,给他添上热水,看看棋盘。
此时黑子,已然完全甩掉颓势,占据了上风。
……
出了私人会所,姜棠一直低着头走在前面,顾野跟在她身后。
走了很长一段路,他终于忍不住拉住她的手。
可她的手依旧冰凉。
即便在阳春三月的日光之下,她的脸色也苍白如雪,指尖似乎也没什么血色。
“棠棠,你……”顾野一惊,“你哪里不舒服?”
姜棠看了他半晌,轻轻摇头。
她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只是见到邵允尧的第一眼起,她就有种奇怪的感觉……
其实邵允尧长相英俊,又有着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应该是很多小女生崇拜的对象吧。
但姜棠就是觉得不对劲儿。
“从在会所开始,你脸色就不好。”顾野关切询问,“到底怎么回事?是因为我姨父吗?”
姜棠咬着嘴唇,想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如实告诉他:“抱歉,我……我对姨父的第一印象,不是特别好。”
顾野怔了怔,随即轻声安慰,“他只是看上去比较凶,不近人情,但人是很好的。而且我今天有这一切,也都是他给我的。”
“他对我来说,亦师亦友,更像父亲。甚至……比父亲还重要。”
姜棠的心咚咚跳了好几下。
她听他说过,在他小的时候是邵允尧里里外外帮衬着顾氏,在他失去母亲又被父亲赶出家门的时候也是邵允尧接纳了他,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带在身边。
邵允尧不争不抢,为顾家守住江山,等他长大又承诺把这片江山还给他。
但是……
真有这种圣人吗?
姜棠眸色暗了暗。
这种大圣人她只在妈妈的童话故事里见过。
可那毕竟是童话,不是现实。
现实世界里,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因为人性有弱点。
一味付出不求回报,这本身就是反人性的。
“怎么了老婆?”顾野笑笑,大手抚过她脸颊,“我姨父有那么可怕吗?他是不苟言笑,但……应该不至于到可怕的程度吧?从我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我觉得他很帅呢!”
“别闹。”姜棠无奈,担忧的看着他,“老公,我问你个问题,你得如实回答我。”
“好,你问。”
“他手把手教你那么多东西,就没想过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吗?”
顾野猛地一愣,“什么?”
“老虎和猫的故事你听过吧?”姜棠说,“传说中猫是老虎的师父,猫教会了老虎游泳捕猎,唯独没教过他爬树。老虎自以为都学会了,想杀了猫,结果猫一下子躲到树上了……当然,现在的科学证明,老虎也是能爬树的。不过我们要讨论的是这个故事……”
“你觉得姨父什么都教给你了?他就没给自己留一点后手?”
顾野愣愣的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忽然有些尴尬。
姜棠顿时觉得自己话有点多,连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