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熙视线划向杜钰,眸中寒光熠熠:“杜总,另外的价钱怎么算?”
黎秋闻言一愣,他听见刚才他们对话了?那意思是他已经来了一会。
而杜钰挑了挑眉,也道:“原来傅总来了有一会了,偷听我们讲话似乎有些不厚道。至于另外的价钱,看在秋的面子上就不用细算了,算作欠我一个人情吧。”
只听傅云熙冷笑了声,然后身影一闪,竟见他在对面的位置里落座。目光快速扫略桌面后才道:“我傅某人最不喜欢欠人人情,还是账目两清的好。杜总尽管开价,虽说我并非依靠你的输血而获救的,但终归得了你一次助益。”
黎秋听到此处再也忍不住:“不止是一次助益,杜钰他为你输了900毫升的血,超出了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这意味着他是冒生命危险来救你的,傅云熙,你不能如此用钱来衡量。”
傅云熙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沉怒,却语峰一转忽然低喝:“你还要坐在他身边到几时?要让来餐厅的所有人都看到我老婆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在一起吗?”
“你胡说什么?”黎秋气极,“我们什么时候搂搂抱抱了?”
傅云熙往后靠坐进椅子里,寒烈的目光射掠在她肩膀上。
她顺着那视线侧看过去,却发现杜钰正环着自己肩膀,其实也就是手指轻搭,以致于她根本没留意。但这也没有到他讲得那种程度。
就在这时,何迎秋走了过来。
“云熙,你怎么坐这来了?我们的菜上来了。”
傅云熙没动,而是缓缓道:“我就坐这,这桌我请客。”
杜钰嗤笑出声:“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吧,不好意思,这桌的单我已经签了,就不劳傅总费心了。”
有吗?黎秋心中暗暗想,他们自坐下后就没谁起身过,而餐厅结账是必须要自己到柜台结的。所以杜钰是在诳傅云熙,不过她没有作声。
哪料傅云熙顿了顿后忽然抬头对何迎秋道:“把那桌的菜移过来吧。”
何迎秋一愣,“移过来?”又再看看眼前满桌的菜,这哪放得下?
这时正好一服务员经过,被傅云熙唤住,丢下两字:“清桌!”
所有人都愕住,包括服务员一脸纳闷:“傅先生,您是说要把现在桌上的菜都撤掉吗?”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傅云熙不耐地反问。
服务员瞳孔一缩,连忙应:“我立刻去推车来。”
但被杜钰喊住:“等一等,这桌是我点的单,凭什么他说清桌就清桌?”
傅云熙笑得跋扈,一字一句:“凭我是这的老板。”
杜钰气结,只能眼睁睁看着服务员把推车推来,将桌面上的盘子一件件清空。关键是整个过程中黎秋一言不发,就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目光怔忡。
真是恨铁不成钢,怎么就不能拿出点女王风范来呢?
黎秋不知杜钰心思,思绪已经飘远了。她觉得眼前的傅云熙并不陌生,是又回到了最初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就像是——被抽走了那根柔软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