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也不拆穿,就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小子。
傅霖风目光开始闪烁,东看看西看看,顾左右而言它:“笑笑,你妈妈不是说去买个水果就回来吗?”
笑笑一听跺脚惊呼:“啊!妈妈要回来了。”拔起腿就往外跑。
“笑笑,等等我。”傅霖风也追了出去。
黎秋当然看穿了傅霖风的逃跑小伎俩,任由两个小子先后跑出去没有制止,关键是傅霖风临走时还知道要随手关门,不由挑了挑眉,回眸时对上傅霖风探究的视线。
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你应该已经见过她了吧。”
傅星辰默了一瞬后点头,显然知道她在指谁。
“能给我描述下当时的情形吗?”黎秋提出要求。
傅星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沉默,在黎秋觉得他可能不想陈述时却开口道:“她穿着一身防护服进来,起初我以为是你,直到她突然用针筒对我的手臂注射时我才察觉不对劲,可当时我全身无力,想反抗也动不了,只能任由她将那液体推进我的身体里。不到一会就开始觉得全身疼痛,我看不清她的样子问她是谁,她拿下了防护帽。”
“你看见她了?还认识她吗?”黎秋暗暗吃惊那场景,木小花下手果然狠。
傅星辰点了点头,“认识,她刻在我的骨子里。”
黎秋心头一震,为什么这么说?
傅星辰目光逐渐变得迷离,“我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她永远拿着一支针管,揪住我的手臂给我注射液体,每次注射完后我就会不知道哪的疼,然后睡上两天。我求过她,没有一次成功过。”
黎秋拽紧了拳头,木小花何其残忍要如此对待一个孩子?
虽然明白不该问一个少年这般问题,但还是问了:“你恨她吗?”
傅星辰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黎秋,“恨?”
“她对你这样……苛刻,你不恨她吗?”
黎秋觉得“苛刻”两字不足以形容木小花所做的事,但是面对一个少年茫然的眼神,她只能找这个比较相近的词。
可是傅星辰却摇头了:“我不恨她。以前我不懂为什么妈妈要那么对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儿子,长时间面对一个丈夫出轨生下的孩子,又有几个人能够没有怨恨?”
黎秋觉得心都揪了起来,这话任谁说都合理,可偏偏是傅星辰,这个童年饱受折磨的孩子他不但没有内心生怨,居然还在为木小花说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凉薄的语声:“你就不用惺惺作态了。”
心头一顿,是木小花?
黎秋转身回走拉开门,果然见木小花一脸讥诮地站在门外,不由询问:“你来作什么?”
木小花哼了声面色不善地道:“谁愿意来?我是来找笑笑的。”
笑笑?刚才不是已经回病房去了吗?黎秋心念划过,口中也漠然回应:“他不在这。”
木小花没有动,目光越过她肩膀往病房里看,“我问过护士的,说是跟着一个小孩一起进了这扇门。你让开,我必须确定了才行,免得我儿子被某些孽……”
“木小花!你敢说那两个字试试?”黎秋厉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