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都快哭了，他到底该怎么回答？
早知道就不给姜澄月发消息了，真是又菜又爱玩，他几乎已经能想象到表哥知道自己出卖他后的表情了。
“哎…嫂子，你刚刚说什么？”
姜澄月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重复了一遍，“我问你知不知道萧语的地址？”
“啊？你说什么，你那边是不是信号不好啊，我听不清楚。”
“齐远！”姜澄月磨了磨牙，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刚刚还畅通的电话，怎么会突然就信号不好，这齐远肯定是在装疯卖傻。
“什么啊，听不清楚，怪事，怎么断断续续的。”齐远装模作样地嘀咕道，“算了，等你找个信号好点的地方再打电话吧。”
“齐远…喂？”
手机里传来忙音，姜澄月看了眼，这家伙已经挂了。
看来这齐远肯定有鬼。
正当她想再打电话过去问清楚，忽然一只手夺走了她的手机。
姜澄月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才发现霍既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
“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霍既行将还在拨号中的电话挂断，随手递给她，“你没关门。”
“……”姜澄月瞄了眼房门，难道是自己刚刚把他吵醒了？
“你听到了吗？”
霍既行微微点头，但是没说话。
气氛陷入了尴尬，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霍既行忽然开口，“先进去吧。”
姜澄月哦了一声，跟着他一块进了屋。
两人分别坐在床的两侧，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电视机的声音，以及隔壁打麻将的吵闹声。
姜澄月瞄了他好几眼，他靠在床头，目光盯着电视，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好像没有解释的打算。
姜澄月等了半天，等不到他的话，于是她主动问，“齐远刚刚给我发消息要萧语的地址，你不是找他要的地址吗？他为什么会不知道？”
霍既行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
姜澄月接触到他的视线，莫名的紧张了一下。
霍既行道，“我没找他要。”
这在姜澄月的意料之中，毕竟齐远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姜澄月犹豫了一下，“那你是……”
“我有个客户在他们公司。”
“那你先前怎么跟我说去找齐远要？”
霍既行面不改色的说着谎，“找了，他不知道，才找的那个客户。”
姜澄月直勾勾的盯着他。
不得不说，霍既行的表情管理实在太厉害，她看了半天也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任何撒谎的蛛丝马迹。
当一个人说谎的时候，是不敢看对方的眼睛的，但霍既行不一样，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姜澄月，用最平静的语气，毫无波澜的声音，对姜澄月说着毫无破绽的谎言。
而且，姜澄月在他的注视下，感觉到一阵羞愧和心虚。
有种自己冤枉了他的感觉一样。
虽然自己没错，但就是觉得心虚，这大概就是气场吧。
姜澄月摸了摸鼻子，错开他的视线，“原来是这样。”
“所以，你在怀疑什么？”
“我没有怀疑啊……”姜澄月小声说，“我就是觉得奇怪，既然你都解释清楚了，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霍既行沉吟了片刻，确定她不会再继续追问下去，才收回视线，继续看向电视。
姜澄月也不去想那么多了，她脱了鞋，也躺在了床上。
“那就睡觉吧，我好像有点困了。”
她打了个哈欠，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困意就铺天盖地的袭来。
她顺势躺在被窝里，转了个身背对着霍既行，闭上眼睡觉了。
霍既行偏着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看了许久，他才拿起遥控器，将电视的声音关了。
隔壁打麻将的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到夜里四五点才逐渐消停，霍既行也没能再睡着，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几乎占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
他们起床之后，在外面早餐店随便吃了点早餐，然后去医院看萧语。
萧语今天的气色也好了很多，人也精神了不少，就是因为失血过多，脸上还是有些发白。
姜澄月问她何明的事儿怎么处理。
萧语已经恢复了原先的开朗，她无所谓地说，“能怎么处理，而随他去呗，懒得理他。”
姜澄月赞同的点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忧，“他要是真的来你家闹怎么办？”
“他要来就来吧，大不了报警，我担心的从来都不是他来家里闹，而是……”萧语说了一半，想到了先前的事情，神色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