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洞穴内,一座小潭波光粼粼,山间裂隙中射下来的一道光洒在潭水表面,映射出道道光芒。
在小潭中心,一块黑色的巨石露出水面,占地两三平米宽,上面生长着厚厚的苔藓。
而石头正上方,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正盘腿而坐,双手掐诀。
老人的脸上刻画着道道岁月留下的褶皱,头发和胡须花白而硬直,脸部轮廓给人以坚毅的感觉。
他浑身上下更是肌肉虬扎,线条分明,光从这具身体来看完全不像是个花甲老者。
此刻,他正双眼微闭,呼吸运气,四周散发出一种玄妙的气息。
老人面前的小潭边上,正跪着一位枯槁老头,老头边上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低头恭敬地默然伫立。
那老头浑身的皮肤皱巴巴的,遍布着大大小小的黑斑,衣服中隐隐散发出淡淡的尸臭味,显然已快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根据他的眉眼依稀可以分辨出,此人竟正是和陈司一同前往地底的常春生!
“师父还请您出手救我性命徒儿遭地柱仙反噬,体内精气已快枯竭了”
常春生声音颤抖着,吃力地埋下脑袋,对着潭中心的师父重重地磕了个头。
为了完成这次的任务,他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太大了
如果不能求到师父出手,恐怕几个月后就是他的坐化之日。
常春生的头死死扣住地面,不敢抬起来分毫,只愿师父能帮他再苟活一段时日。
他不甘心就这么死掉!
足足过去一刻钟,石头上盘坐的老人才从冥想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缓缓抬起眼皮,冷漠的眼神落在了面前的常春生身上。
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没有说话,而是一口浓痰吐到常春生头上,嘲讽道:“呸!要不是你自己道行不够,哪会落得这么个田地?要怪就怪自己平日修行不上心,出去斗法才会吃这大亏!
白瞎老夫养你二十多年,老子没捞回本你就要赶去投胎,真是晦气!”
常春生依然没有抬起头,整个人蜷缩在地面,哀求道:“师父,我也是为了完成您交代的任务才不得不使出保命的手段啊,求您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站在一旁的华寅峰也上前一步抱拳劝说道:“师父,师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他此次阻止了天道演变,于我们修仙者而言实在是大功一件,还请师父出手救救师弟!”
那名长相甜静少女也急忙说道:“对啊,爹!这次的任务本来就很艰巨,二师兄能够完成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现在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求你帮帮二师兄好不好。”
她的年纪才约莫十七八岁,头发乌黑,一双灵动的眼睛中噙满了泪水。
她不明白,小时候爹明明最疼二师兄,怎么长大了反而对他这么冷酷,实在是太过无情了!
师父对他们的求情充耳不闻,不但没有动容,反而因为他们这些话愈发愤怒。
“狗屁的功劳!老夫把地柱仙借给这孽障傍身,你们看看我这宝贝现在被他使唤成了个什么模样?他这条贱命能有老夫这头灵兽值钱?这次我不惩治已是仁至义尽,识相的就自己赶紧滚,别在这叨扰老夫修行!”
常春生匍匐在地面,浑身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愤怒而发出微颤。
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他浑浊的喉咙中一字一句地吐出一句话来。
“师父,您就眼睁睁看着我去死?”
老人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没有理会常春生,重新闭上了双眼。
“另外,你和你师妹的婚约也撤了吧,老夫可不能让自家女儿嫁给一个死人。”
常春生猛地抬头,从头发的缝隙当中,充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老人,“师父!”
小师妹在边上急的跺脚,哭喊道:“爹,你怎么这样!”
老人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银儿你的婚约,就和你大师兄续上,年纪不小了,过两年也该出嫁了,有峰儿照顾老夫也放心。”
华寅峰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他的确一直以来都对小师妹抱有好感,但是师弟眼下生命垂危,这个时候改婚约,不是趁人之危吗?
犹豫片刻,他还是劝道:“师父,这恐怕不妥!”
“嗯?”老人眉毛一皱,脸上露出不喜,眼睛微眯扫视了一遍三人,“有何不妥。”
三个徒弟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压力,顿时把心中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同时低下了头。
小师妹只好扶着常春生从洞中退下,华寅峰跟在他们身后,正要迈出洞穴之时,却被老人叫住了。
“峰儿,你等等。”
华寅峰于是转身回去,抱拳问道,“请问师父传唤还有何事?”
“陈司和高利耀那两个小子怎么样了?还在掌握中吗?”
华寅峰点头,恭敬回道:“禀师父,如您所料,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