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这才满意点头道:“那再好不过。”
常春生嘴里嘟嘟囔囔,从兜里掏出一张柔软的人皮,这块人皮上用毛笔写着许多小篆字体,陈司接过后稍微一辨别便认出了是真货,于是小心地收回了怀中,后退一步,给常春生让出了道路。
他瞥了陈司一眼,随后背着手围绕庙子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没敢贸然接触石像,而是操控着魍魉上前,将石像一卷,吞入了它的腹中。
奇怪的是石像全程都未有任何异动,仿佛真是个死物。
常春生又上前掀开庙子的顶棚,再三确认里面并无其余东西后,这才罢休。
陈司旁观着他做这些事,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待他检查完毕才开口道:“既然已经分宝完毕,我们的结盟也就算到头了,后面我还在村里有私事要办,不知你是何打算?”
常春生明白陈司这是想和自己分道扬镳了,他也不磨叽,起身收好卷轴,转身便径直离去。
此时山中的大雾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照射进林中,映下一道道光斑。
常春生的背影在明暗之间反复交替,渐渐变小,最后背对着陈司挥了挥手:“小子你虽然惹人厌,但我看好你,以后有麻烦记得报我的名字!”
陈司目送着他离开,良久,才转过身来,冉柱此刻正恭敬地站在一旁,而在他边上的一棵梧桐树树干上,正绑着一个面貌丑陋的侏儒。
冉柱见两个神仙谈完话了,于是小心地上前,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邀功道:“你昏迷这段时间我一直把这癞子狗看着,没让他离开半步!”
看着满脸油滑之相的冉柱,陈司不禁心生感慨。
平日里看起来奸吝的冉柱在关键时刻,竟然能挺身而出救自己一命。
而这个看似思虑单纯的侏儒却反而经不住诱惑,事到临头弃自己于不顾。
“人心啊”
他踱步走到侏儒跟前,眼神冷酷。
“恩公”
“唰——”
手起刀落,不等侏儒说完,陈司一记手刃划过,一颗滚烫的头颅飞到半空,然后啪嗒一声落地,连滚好几圈,疑惑地眨了眨眼,死了。
陈司擦干净手上的鲜血,向冉柱问道:“我答应过别人带你出去,但现在想来,也不知她说的是出这片山林还是走出整个黄口村,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便问问你的意见,你是想今后继续呆在这里,还是跟我出去?放心,你若是愿意跟着我,必然不会亏待你。”
冉柱看着地上侏儒的人头,怔怔出神,陈司的问话突然将他惊醒,赶忙回道:“那啥,我在黄口村都呆习惯了,不适应你们城里人的生活,还是就留在黄口村算了。
而且村里的乡亲们待我们夫妻俩都可好,我也离不开这些乡亲,更离不开俺媳妇,这么些天没回去了,那隔壁老王不行,得快点赶回去!”
陈司苦笑一声,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也好。”
于是和他一起走出了林子,重新回到黄口村。
进去时被白雾禁制影响,花费了不少时间,没想到出来只用了一天多,等陈司再次站在冉柱家门口时,才发现里面的布局和那林中的瓦房如出一辙。
冉柱一进门,就张开双臂,将久别未见的“娇妻”抱在自己怀中,好一阵亲昵,极尽温柔地安抚着她,还向她讲述起一路的见闻。
当然,凭他那张舌头,自然把自己夸大了不少。
足足过去好一会儿,冉柱才反应过来陈司还在门外,于是赶紧擦干净长条板凳,弓着腰迎陈司进来。
可陈司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道:“还急着回家,我就不进去了,不打扰你们夫妻俩。”
冉柱嘿嘿一笑,挠头道:“小爷,我这条命都是你带回来的,还说这些客套话干啥,快进来,我再叫云秀给你整几个菜,她手艺比我还好呢!”
听见“云秀”要做菜,陈司的表情稍稍一滞,咳了两声道:“不必了,这次我能回来也算多亏了你,向导当得不错,这是之前说好的尾款,都交给你了。”
陈司数也不数,直接将身上还剩下的所有钱都交给了他。
冉柱看着那厚厚的一叠,两眼放出精光,一边双手小心地捧回大钞,一边颤声道:“发了,老婆,咱发了!”
但看见陈司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又连忙道:“害,小爷你这可就见外了,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谈钱伤感情。”
话是这么说,可他丝毫没有将钱还回来的动作。
陈司淡淡一笑,摇摇头,又说道:“这钱你就收下,我不缺这点,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在华银市。”
见陈司发话了,冉柱这才欢天喜地地将那些钱收起来藏好,却是根本未把陈司后半句放在心上。
陈司倒也不在意,话已经说到这了,算是还清他之前出手相助的恩情,至于他愿不愿意用这份恩情便不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