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的刻画的纹路和溶洞地面自然形成的沟壑相连,血液顺着这些沟壑蜿蜒流动,最后汇成一股,延伸向黄色帷幕。
也不知道帷幕后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一阵“咕咚咕咚”的声音,里面的存在似乎正在喝这些血液,足足过去十来分钟,三仙观观主才重新开口:“不错,明儿,倩儿,你们这次事情办得很好,之前让你们传唤的五个人牲,都带来了吗?”
经过一番祭祀,观主的精神似乎恢复了许多,不再像开始一般昏昏欲睡,说话都更有力了点。
许明恭敬答道:“都带来了,正在下面候着呢。”
观主道:“都是些可怜人,都带上来我看看,过两日度化了他们。”
听见这话,许明把作为人牲的四位老人和那名女童带上前,让五人一一跪在帷幕前。
“抬头。”
几人的头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托起,一动不动地盯着帷幕。
而从黄色幕布之后,缓缓伸出两只手臂,挨着抚摸他们的脸庞。
那手臂出奇的长,他们所在之处至少离帷幕两米远,竟然都能够碰着!
其中一只光滑白皙,如同莲藕一般。
另一只长满褶皱,黑斑密布,像是从垂朽老人身上长出来。
两只截然不同的手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显得诡异无比。
一位老人感受到抚摸,顿时满脸激动地抓住那手,痛哭道:“老神仙,您还记得我吗,俺从十八岁起就给您每月来抬祭品,之前脚摔断了还是您治的嘞!神仙你神通广大,还请你施法救救俺,俺的孙儿上个月才生下来,俺还不想死啊!”
观主轻轻一声叹息,用手温柔地抚去老人脸上的泪水。
“唉,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一切自有因果,道法自然,顺道而行,脱离肉身皮囊苦痛,对你等凡人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可那老人还是不肯罢休,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脑门都磕出一大片血迹,“俺是个俗人,能多活一天就想多活一天,俺还想多陪陪那没满月的小孙子啊!”
许明看得满脸不耐,本打算上前阻止这老头胡搅蛮缠,但却被观主伸出的一只手拦住了。
“贪生避死,世人之本能,倒无可厚非,若是你我有缘,本座自然愿意传你延生之法,暂且先退下吧。”
话一说完,那老人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几步,然后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像被什么束住一般。
观主一一端详剩下的几人,当触摸到女童身上时,女孩浑身一抖,身子紧绷成一根弦。
“你唤作什么名字。”
女孩颤抖着不敢开口。
许明大怒,呵责道:“大胆!师父他问你话呢!”
过了半天,女孩才勉强挤出几个字:“郝月月。”
观主怜爱地摸了摸郝月月的脑袋,叹息道:“才这么大点年纪,可惜了啊,只不过这道劫难的因果出在你自己身上,本座也帮不了你。明儿,下去了多关照关照一番,让她享两天清福吧。”
在一旁看着老妖精表演的陈司心生恶寒。
老道士倒是会给自己立人设,他摸着几人的样子,分明就和检查牲口一模一样!
这三仙观以活人和畜生祭祀来练功,绝不是什么名门正派!
这时,郝月月颤颤巍巍继续道:“老神仙,月月才八岁,月月还不想死,求求你放过我”
许明大怒,一巴掌呼过去,“你这小妮子,师父他一心为你着想,你还不知足,凭空说些什么胡话!再敢胡说八道把你舌头割了!”
帷幕后,观主的声音也徐徐传来,“他所言不错,你现在年纪尚晓,不懂得是非对错,要等你到了父母的年纪,便会明白本座的慈悲心肠了。
就这样罢,这几人明儿你先带下去,我待会便去度化他们。如若无事,今日贡仙大典便到此为止。”
许明带着五名人牲退下站在一边。
彭倩急忙上前一步,禀告道:“师父,这次带来了两名外来游人,他们在外便听说了我们道观的名号,特意来拜访就是想见见您老的仙姿。”
观主听后,果然兴致大增。
“哦?村子里好久没来外来人了,倒是件稀奇事,把他们带上来,本座好好看看。”
陈司闻言,缓缓走上前鞠了一躬,李晨也哆哆嗦嗦跟在身后。
“在下陈司,他是李晨,拜见三仙观观主。我们三生有幸能见着活神仙,不胜惶恐。”
观主对陈司的措辞十分满意,道:“小娃娃说话中听,你先上前,让本座好生瞧瞧。”
陈司按捺住内心的恐惧,一步步向前走去。
那条细长白嫩的手掀开帷幕,缓缓伸出,用食指轻轻点在陈司的眉心处。
一瞬间,一股阴寒至极的邪恶气息硬生生被灌进陈司脑门,并且顺着血管在体内横冲直撞,猛烈地冲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