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银欢看见了犹如噩梦的一幕,一个年轻男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面容清雅俊美,浑身却散发着与之相反的压迫感。
马银欢惊道:“你是谁!”
“陈素。”
马银欢被刺激的不轻,仓皇朝后退去,“不可能!你不是陈素,承安哥的媳妇儿怎么会是男人!”
祁溯语气颇有几分得意,“我是男人,承安也心悦我,这还不是真爱么。”
马银欢惊恐之余就要跑出去将此事告诉林承安,戳穿祁溯的伪装。
也不知是不是太过于恐惧,手软的几次打不开门。
祁溯从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以为承安不知道我的身份?”
马银欢一听此话,浑身脱力般靠在门上,看着祁溯的眼神里除开恐惧还有浓浓的不信。
下一刻马银欢被挡在屏风后,嘴不能言语,身体不能动弹。没一会儿,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素素,给。”瘸腿的林承安进屋后来到看书的媳妇儿面前,摊开手心,赫然是一颗白润圆乎的鸡蛋。
因着腿脚上的伤,老母亲给他开了小灶,在这贫苦的日子多给小儿子煮了一颗鸡蛋。
林承安舍不得吃,悄悄给媳妇儿带了回来。
看着小夫君亮晶晶的眼睛,祁溯接过鸡蛋,在顺手将林承安捞了过来,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不是说好我去接你回来的,你腿伤未愈,如何能走路。”
林承安毫不在意道:“我自己能走,只是慢了些。”
说完,林承安悄悄用余光打量着祁溯,媳妇儿今日的装扮跟往常不一样,因着障目香的缘故,祁溯的五官柔和,还是女子的骨相,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不等林承安这木头脑袋想出个所以然来,媳妇儿就在椅子上给他腾出个位置来,两人挤在窄小的椅子上,看着一本书。祁溯教林承安识字,林承安认对了便有奖赏,祁溯会亲他的脸颊,林承安有些难为情,却并未躲,一切都是自愿的……
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马银欢身上的血都是凉的,自此,她彻底断了对林承安的念想,乖乖听从祁溯的话,嫁人。
“银欢,该回去了,这地方冷,别冻坏了。”赵似虎关切的话语萦绕在耳边,马银欢却没有任何反应,赵似虎用手在妻子眼前晃了几下,疑惑道:“银欢,你想什么呢?”
马银欢这才回过神来,躲避丈夫的目光,将空碗放进篮子中,匆忙走了。
“看着路,慢点儿!”赵似虎冲着妻子的背影喊,马银欢回过头‘诶’了一声,赵似虎笑着目送妻子离开,等他回过头,身旁已经空空如也,林承安早就去周边巡逻了。
夜深人静,正是最困的时候,既然有承安看着,那他可以小憩一会儿,待会儿再跟承安换班。
赵似虎打了个哈欠,靠着粮仓昏昏欲睡之时,地面突然传来细微的震动,随着时间那震感越来越强,将赵似虎的睡意都给震没了。
地面的震动响彻整个大地,这等动静如同有千军万马踏来,赵似虎跑到最高的土坡上,看着远处遮天蔽日的火把,大惊道:“那是什么!?”
莫不是别的村子来抢粮食了?
赵似虎不敢马虎,将锣敲的震天响,萧寂的村子活了过来,挨家挨户的油灯燃起,各家各户的男人拿着家伙式儿集结,要跟抢粮食的拼命。
一群人气势冲冲的来到村口,迎来的却是灭顶之灾。
林承贵和马春凤睡得死,没听到锣声,还是在林轩文的一声声叫喊中清醒了过来。
一开门,林轩文就扑在了二婶怀里,小脸吓得煞白。
“轩文,这是怎么了?”林承贵听着外边嘈杂声响,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轩文哭着道:“我不知道。”
林承贵打开大门,惊慌的发现到处都是逃命的村民。
乱乱乱!
村民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娃娃的哭啼声、马蹄声和土匪一般的吆喝声混作一团,东门村正遭遇百年来最凄惨的劫难。
林承贵拉过一个相熟的村民,忙问发生何事。
“承贵,快逃命吧,宿州军来了,粮仓已经被那些畜生洗劫一空,那些畜生还要屠村!”
曹茂带着小皇帝迁都,剩下的宿州军慢慢退出都城,今日便是最后一批,曹茂没给这些宿州军留下粮食,纵容手下一路烧杀抢劫村子自给自足,更是下了命令,抢过一个村子便要将村子的村民屠杀干净,不要将宿州军的坏名声传出去。
遥遥望去,整个村子被火光吞没,如同一锅铁水。
灼热的气浪熏的脸疼,林承贵赶紧关上门,正想着怎么逃命之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将一家人吓得不轻,生怕是宿州军。
“二哥,开门,是我!”林承安的声音顺着门缝传了进来。
林承贵打开门,赶紧将弟弟拽进了屋,松了口大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