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无法下定决心,隐瞒或者告发,她哪一个都做不到,所以,这段日子,她一直都在自我纠缠中度过。
“姐姐,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阮明月也被问住了,这真的是极其考验人性的一个难题,任何一个普通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很难抉择。
两姐妹正犯难,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阮明月回头,看到段祁州站在那里。
他一手抱着鲜花,一手拎着果篮,很标准的探病架势。
“你俩什么表情?不欢迎我?”段祁州看着姐妹俩一样惊讶又尴尬的表情,自嘲一笑,“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不是。”阮明月先反应过来,她站起来,走到段祁州面前,“你怎么忽然过来了?”
“一直想过来,但前几天忙得抽不开身,今天刚有空,就过来看看。”段祁州把手里的鲜花和果篮递给阮明月,和阮明月一起折回阮向葵的病床边。
阮向葵有点心虚又有些尴尬地看着段祁州。
“这两天感觉怎么样?”段祁州问。
“还好。”阮向葵回。
“如果这里住得不习惯,和你姐姐说,我随时可以给你安排转院。”
“住得挺习惯的,谢谢段总。”
段祁州见阮向葵对他客气又防备,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说什么。
病房里的气氛很是尴尬。
阮向葵低着头,时不时抬眸看阮明月一眼。
阮明月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希望阮明月赶紧把段祁州带走。
“你吃饭了吗?”阮明月问段祁州。
“还没。”
“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阮明月说罢,看向阮向葵,“我从外面给你打包回来,想吃什么等下发我手机上。”
阮向葵赶紧点头:“我吃什么都可以。”
“好。”
阮明月和段祁州走出了病房。
其实,别说阮向葵,就连阮明月这会儿见到段祁州,都觉得不太自在。
一想到她的母亲为了一己私欲,让舅舅杀害了段祁州的母亲,阮明月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好像怎么面对,都充满愧疚。
两人来到医院对面的一家餐馆。
落座后,阮明月把菜单递给段祁州。
“你点吧。”她说话的时候,也有意避开了段祁州的眼睛。
“你今天怎么了?”段祁州一眼就看出阮明月不对劲。
“什么怎么了?”她只能装傻。
“偷感很重。”段祁州看着她,“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阮明月心里涌起千层浪。
她想,如果段祁州知道母亲翁美芯和舅舅翁国道做的那些事,他会怎么样?他们还能这样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吃饭吗?
肯定不能了吧。
“怎么?真有事瞒着我?”段祁州见她不说话,伸手覆住她的手背,“坦白从宽啊,老实交代就什么都原谅你。”
他眼里三分笑,衬得人是越发光风霁月。
阮明月真想顺水推舟,就这样什么都告诉他得了,可是,她不能。
这件事不是简简单单地坦白就可以解决的,它涉及了太多的人和太多的关系,真相会让所有人都受伤,包括段祁州。
“没有事啊。”阮明月抽回手,揉了一下眼窝,“只是有些累了。”
“我等下安排两个护工过来,你回去休息。”
“没关系,小葵希望我多陪陪她。”
段祁州想了想:“也是,等你出国了,你们两姐妹见面的机会也少了。”
出国……
阮明月难过,她还能出国吗?
“对了,今天frank问我,你喜欢不喜欢秋千,如果喜欢,他会在院子里给你搭一个秋千架。”
frank是段祁州给阮明月安排的管家,国外那个家的管家。
“喜欢。”
“好,那就给你安排。”
段祁州眼里神采飞扬。
阮明月看得出来,他很期待国外的生活。
她也想过,在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国外,少了榕城的纠纠缠缠,也许,他们的关系会有更良性的发展。
可惜,梦断在了最接近实现的时刻。
阮明月正惆怅,段祁州的手机响了。
是段元溪的视频电话。
段祁州看了眼屏幕,倒也没有避着阮明月,他直接接了起来。
“哥,你在哪儿呢?背景怎么这么寒碜?”段元溪开口就是熟悉的那股刻薄味儿。
这家餐厅算是医院附近环境比较好的一家了,可到了段元溪嘴里,就是寒碜。
段祁州脸色一凛:“你在国外很闲是不是?管得这么宽?”
“哥你别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