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祁州转向自己的妹妹,眼神凌厉。
“我……我只是和阮向葵开个玩笑而已。”段元溪眼见形势不对,立刻改口,“我就是逗逗她,又不会真的要她赔手链。”
“谁好端端的会想和你开这样的玩笑。”阮向葵寝室的几个女生手挽着手站出来,“我们作证,段元溪这段时间疯狂霸凌阮向葵,她不仅在阮向葵的床上泼水,把她的书本都撕碎,她还想把阮向葵在吃的护心药扔掉,是我们拦着,她才没扔成。”
阮明月听到这些话,气得太阳穴直跳,难怪妹妹阮向葵会不开心跑到她那里来住两天,原来是在学校被段元溪欺负了。这个傻丫头,竟然还想瞒着。
段祁州的愤怒并不比阮明月的少。
“谁去请一下校长?”他说,“校园霸凌不可姑息,这件事情学校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我去我去!”有热心的男生拔腿就往校长办公室跑。
“哥!”
段元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校园霸凌真的上报,那肯定是要受学校处分的,她不明白,段祁州为什么处处和她反着来。
他不帮她也就算了,竟然还站到了阮向葵的队伍里去,凭什么啊,这可是她亲哥!
直到,段元溪一转眸,在人群里看到了阮明月,才忽然醍醐灌顶,又是这个女人,肯定又是这个女人给她哥灌了什么迷魂汤。
“阮明月!是你把我哥带来的是吧?”段元溪拨开人群冲过去,“你们狐狸精姐妹,抢了我爸还不够,还要把我哥也抢走是吧?我蹿死你!”
段元溪一脚朝阮明月蹿过去,可惜,她的黑色马丁靴还没碰到阮明月,就先踢到了哥哥段祁州的膝盖。
这一脚力气很大,段祁州疼得蹙起了眉。
阮明月眼见段祁州为了护她挨了一脚,本能地想蹲下去查看,可一想到现场这么多人看着,妹妹阮向葵也在看着,她忍住了。
段元溪眼见自己踢错了人,吓得不知所措:“哥,你没事……”
她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段祁州擒住了手。
“你跟我过来。”
段祁州一把将段元溪拉到了图书馆外的车边,将她强塞进了车里。
“哥!你干嘛?”段元溪倒在车后座上,扶着后椅背翘起来,“你为什么总是护着姓阮的那两个小贱人?到底谁是你的妹妹?”
“你听听你出口成脏的样子,什么狐狸精什么小贱人,你有没有一点家教?”
“我没有家教,我妈死了,我爸被狐狸精骗走了,现在连我哥都偏心外人,什么是家教,我们家现在没人教我了!”段元溪红着眼眶大喊。
段祁州沉了口气,终究有些于心不忍。
“溪溪,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妈在天有灵也会难过。”
段元溪听到段祁州忽然提到母亲,眼泪彻底绷不住了,她“哇”的一声哭出来。
母亲冯素玲死后,段元溪从来没有这么放肆的哭过,哪怕在葬礼上,她都强忍着眼泪,保持着段家小姐的体面,可这一刻,她完全忍不住了。
“我想妈妈,哥,我好想妈妈!”
她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段祁州坐在前面,默默给她递了一盒纸巾,等她暴风一样哭过一阵后,才回头看着她。
“我知道你想妈妈,但这不是你伤害别人的借口,哭完就去道歉认错,学校给你任何惩罚,你都得认。”
“那如果学校要开除我学籍呢?”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你就不能帮我和校长求求情吗?我们学校的实验室都是你捐的,只要你开口,校长什么都会答应你。”
“我给学校捐实验室,不是为了在学校给你制造特权。”段祁州态度强硬,“如果你今天得逞,那被开除学籍的就是别人。”
“说来说去,你就是在帮阮向葵,哥,你到底怎么回事?明明当初翁美芯嫁进段家,你是最反对的,我大闹爸和那个狐狸精的婚礼,也是你默许的。怎么现在对她两个女儿比亲妹还好?”段元溪记得,她在婚礼上逼迫翁美芯签的那份不领证协议,还是哥哥段祁州给她的呢。
她原以为哥哥不让爸爸和那个狐狸精领证是不让她进家门,是他也讨厌那个狐狸精的意思,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一码事归一码事,我是就事论事。”
“哥……”
“你别再给自己找借口,我希望你是真心知错。”
段元溪哪里会真心知错,相反,哥哥越是护着那对狐狸精姐妹,她只会越恨他们,但是,段元溪知道哥哥的脾气,她不敢硬碰硬,只能先顺着哥哥服软:“哥,你别生气,我错了,我知道自己不对,我会去道歉的,学校就算开除我,我也认了。”
“真的知道错了?”
“真的。”
段元溪终归是段祁州的亲妹妹,段祁州见她诚心悔改,也不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