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总,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水。”
阮明月说着,走进厨房。
段祁州趁势打量起她置物架上的照片,那是十三四岁的阮明月和母亲、妹妹的合影。
阮明月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五官立体精致,也就是现在网上常说的浓颜系美女,她和她母亲翁美芯长得一点都不像,翁美芯的五官线条很平,至多只能算秀气,两人脸上甚至找不到一点相同的地方。
翁美芯的小女儿阮向葵倒是长得和翁美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段总,柠檬水。”阮明月把一杯水放到段祁州的面前。
段祁州收回目光,拿起水杯却没有喝,只是静静看着手里的彩绘琉璃杯。
他们在一起两年,这是段祁州第一次到她的住处,他发现,阮明月家里用的东西,很有个人特色,也很平价。
放眼整个客厅,看不到一件值钱的东西。
甚至她脚边的小凳子,凳脚都缠着彩色的绷带。
“这两年,我亏待你了吗?”段祁州抬头看着她。
“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便宜。”
“段氏的工资不够你租个像样的房子?”
“我住这里习惯了。”
阮明月说的是实话,她真的已经习惯了,今天要不是段祁州这位矫情的少爷在,她上楼根本不需要开什么手电筒。
“你赚的钱呢?”
“花了。”
“那我给你的钱呢?”
这两年,他没有亏待过她,除了承担她妹妹的医药费,他每个月还会往她的卡上多打几笔“零花钱”,这些“零花钱”林林总总至少也给了两千多万,两千多万虽然不算多,但足够阮明月在榕城买一套像样一点的房子,她何必蜗居在这样的老破小?
“段总今天来是查账吗?”阮明月警觉起来,“不会是因为我们分手了,你就想把钱要回去吧?”
“我差你这点钱?”
“那你问我干什么?”
“好奇。”
“捐了。”
这两年,段祁州给的钱除了给妹妹看病之外,多余的都被阮明月捐了。
“捐了?”这是段祁州完全没想到的答案。
“是的,都捐了。”她根本不想要段祁州的钱,她也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变成“钱色交易”,可是,这些钱她还给段祁州他又不要,被拒收了几次之后,她想着干脆去捐了,至少能帮助真正有需要帮助的人。
“你就没给自己留点?”
“没有。”
“为什么?”
“不义之财,取之必祸,不敢留。”
“我给你的,是不义之财?”段祁州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靠不正当途径得来的,难道不是不义之财吗?”
不正当途径?
和他在一起就是不正当途径?
很好,很好,这个女人真是每分每秒都在他的枪口上蹦迪。
阮明月见段祁州好不容易回暖的脸色又开始阴云密布,就知道他可能是误会了,她并不是说他的钱是不义之财,只是觉得自己这个赚钱的方式不道义。
她正要解释,家里的门铃忽然响了。
这个点,谁会来按门铃?
阮明月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外面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是楼下的邻居,阮明月经常看到他在小区里遛狗,两人至多算是点头之交,平时没有什么接触,他也从来没有忽然上来敲门的情况。
“你好。”阮明月打开了门,看着那个男人,“请问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