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不可雕,今天就说到这儿吧,说再多你也消化不了了。”秦双摇了摇头,满脸鄙夷嫌弃,“要我说你啊,得亏生了副好皮囊,要不然就你这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哪个男子能看上你。”
陈鸣玉知道秦双一向冷面毒舌,挨了数落也不恼,反倒笑呵呵地表示:“哈哈,我就当双哥你夸我好看了。”
两人正说着,老鸨秦老爹踱着步子过来了,在窗户跟下扯着嗓子问:“双双啊,你现在方便不?”
秦双望向窗户,翻了个白眼说:“爹爹进来吧。”
“哎。”秦老爹应了一声,慢悠悠地晃了进来,手上还拿着那把羽毛扇子。
“哎呦,陈小姐你还在呢!”秦老爹故作惊讶,随即问:“你来我们天香楼待了多久了?”
“呃——”陈鸣玉先是看了秦双一眼,才回答说:“有个七八天了吧。”
秦双听出秦老爹的弦外之音来,嗔怪道:“爹爹,你什么意思啊?”
“双双你别发火,我什么意思你也清楚,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秦老爹说着转向陈鸣玉,“咱们这儿呢,开的是青楼可不是客栈,陈小姐要住店从这儿出去往东走,去来福客栈才是正经地方。”
秦双:“这是我的屋子,空着也是空着,让她住两天怎么了?鸣玉她从前也没少来花钱,爹爹你这么说也忒势利了。”
“什么你的屋子?你住的都是我的屋子。”秦老爹腰一叉嘴一撅,一双眉毛倒立起来,鼻孔里好像要喷出火来。
陈鸣玉看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生怕下一秒两个男人再打起来,虽然她知道秦双不会干打架这种事情的,但作为争执的中心,她还是认为自己有义务来平息这场即将发生的争端。
陈鸣玉马上站起来,把和秦老爹针锋相对的秦双拉到身后,自己挡在前面。然后从钱袋里摸出二两银子来,又塞到了秦老爹手里,说道:“看我叨扰了这么久,竟然都忘了孝敬老爹,真是该死,老爹莫怪莫怪。”
秦老爹拿了银子,变色龙一样立马转变了态度,一下子脸色也缓和了,语调也温柔了。
“哎呀呀,”秦老爹满脸堆笑说:“瞧瞧你说的哪里话,只要你不嫌弃咱们这儿招待不周,咱们开门迎客的哪儿有往外赶人的道理。”
秦双最看不得秦老爹这副利欲熏心的世俗样子,在后面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爹爹你拿了银子就忙去吧,我们可不敢耽误您宝贵的时间。”
“双双你这孩子——”秦老爹无奈地瞥了秦双一眼,又和陈鸣玉说:“那你们继续,我先走了啊。”
等秦老爹走了,秦双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满脸不高兴地坐下了。
陈鸣玉:“双哥别生气,气坏身子无人替。”
“亏你被敲了一大笔,还说得出俏皮话来,”秦双怒气消散了大半,对陈鸣玉略带歉意地说:“让你见笑了,他就是个老财迷。”
陈鸣玉:“这有什么,银子赚来就是花的,只要花的痛快就好了。李太白不是说嘛‘千金散尽还复来’,我有本事花就有本事赚,双哥不用替我担心。”
秦双无奈地摇了摇头,彻底不生气了。
“你啊,你这潇洒自如的态度,倒真有点儿太白的风采了。”
陈鸣玉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少贫,当我真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