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过去,转眼离他说下的一月期限还剩八天,早川谷发病经常导致伤口崩裂,断断续续下来,到现在都没出院。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这段时间也肉眼可见瘦了几分,眉宇间也多了丝忧愁,以往最爱热闹的萩原研二将能推掉的聚会全部推掉,实在推不掉就换松田阵平来医院守着,同样松田阵平也是同样做法,要是他们二人都推不掉,那就让中村树一过来。
当然这段时间两人不出现在同一场合的事情机动队也有猜测,问起来就是家里有点事情,爆处班的领导也闭口不谈,但一些场合他还是得带着这两人出现。
“不能再等了。”早川谷捂住因为发病而撕裂的伤口,脸色因为疼痛白了几分,额头也在冒着冷汗。
“川,你这样对身体没有好处,你都快被包成粽子了。”系统也是心疼极了,现在已经到了治疗后期,早川谷也逐渐正常,同时沉睡的时间也越来越久,虽然这些都是正常的,但总归是伤身伤神。
“八天后心理医生会过来测评,我必须达标。”呼了口气,手臂擦去额头的冷汗,视线落在萩原研二带来的抱枕上,“你会帮我的吧。”
系统难得沉默了下来,早川谷也不急,只是静静等待着。
“我会。”
听到系统的答案,早川谷低头笑出了声,他知道系统会一直站在他旁边,系统从没有放弃过他,也会事事以他为主,国外那段日子如果没有系统,他活不下来。
“谢谢。”早川谷诚恳的道了谢,“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这是我应该做的。”系统毫不犹豫的回答,它既然选择了早川谷,那么不管何时它都会陪在他身边,哪怕是早川谷走向毁灭,它也会陪他一起。
“你放心,我不会毁掉身体的,现在的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早川谷伸手将抱枕捞进怀里抱住,抓着抱枕的手青筋暴起,“快了,快了……”
抱着抱枕躺在床上,将自己缩成一团,困意让他睁不开眼睛,很快他就会重新恢复正常,然后回到岗位继续自己剩下的事情,很快了……
中村树一看着办公桌上成堆的文件头疼极了,有些不耐烦的推到一边,靠在椅子里单手扶额,这里面有些文件需要早川谷的签字,一想到这件案子可能是早川谷最后在组织犯罪对策课办的案子他就一阵烦躁。
他每天都在后悔,后悔放任早川谷的孤注一掷,如果当初在医院把人拦下,或许早川谷就不会变成这样,又或者他早些将人带回来,再或者给医院多派些人盯着,黑木那些家伙就不会把早川谷带走。
想到最后,中村树一比谁都清楚这也是他无能的一种表现,他能跟毒贩拼个你死我活,却无法将自己的好友从漩涡中拉出,甚至好友陷进去还有自己的一份,这让他怎么能不恨,他恨自己的无能,也恨那些人渣们的泯灭人性。
“思考人生呢?这么多文件还没批,你准备弄到明年?”井上康成拿着记事本敲了下门。
“没有,就是有点累。”中村树一放下手颓废的靠在椅子里。
“是因为早川吧。”井上康成说得是肯定句,“八天后他要进行心理测试,能让你愁成这样的也就只有他了。”
“萩原说他现在发病频率很高。”中村树一是见过早川谷发病的样子的,他不知道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看到好友变成这样实在是太痛苦了,到后面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下手摁住早川谷,感觉哪里都是伤,哪里都是血,没有一块好肉。
他见了几次就有些难受,更何况一直陪在身边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你怕他过不了心理测试?”井上康成点了支烟放进嘴里,当然这烟和打火机是从中村树一桌上拿的。
中村树一伸手将烟灰缸推了过去,沉默了两秒,说道:“现在的他很痛苦。”
心理测试他倒是不担心,他就是心疼早川谷。
“他会过的。”井上康成弹掉烟灰,“你知道他没那么脆弱,他比谁都清楚这是他恢复必须要经历的事情,就算这次的心理测试过不了,后面还有两次机会。”
“可他还是会疼,不是吗?”中村树一看向动作顿住的井上康成,“即使这是恢复需要,但他还是会疼,他不是铁人,疼是最基本的东西,从入职到现在,他就好像把疼这个东西扔掉了一样,有时候我都想说一句疯子。”
井上康成笑了两声,对上中村树一的视线,说道:“你觉得你又能好到哪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几个凑在一起,哪个不是疯子?”
“但他是最疯的一个不是吗?”中村树一挑眉,他对自己向来有清晰的认知,但不可否认的是见了早川谷,他得甘拜下风。
“这是实话。”将烟放进口中,烟雾吐出,“正因为他是疯子,所以他敢带人直接莽那两个组织,还把带出去的人都活着带回来了,代价就是他得了ptsd,同样他也会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拉回来,要不要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