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确实没有闲着,小嘴一直在不停地吃,几乎将修奕给她做的夜宵全吃完了。
修奕一开始还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吃,直到她把盘子、碗都吃的贼干净,胃口大的能吞下一头牛,他嘴角才忍不住抽搐起来。
“老婆,你会不会吃太多了?不撑吗?”
白萱舔舔小嘴,“不会啊,我现在可是两个人,能吃很正常。”
她终于为自己的贪食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坑孩子这种事情她已经在卟卟身上锻炼得炉火纯青了,坑起肚子里这个还没出世的,就更是信手拈来。
每每她这样说,修奕就无言以对了,现在老婆是天底下头号需要宠爱的,她说什么,他听什么就是了。
修奕亲自将碗筷收拾好,折返回房的时候白萱躺在床上懒得像头猪,一动也不想动,说来也怪,她怀卟卟的时候上蹿下跳没个闲着的时候,怀二胎却慵懒了很多。
要不修奕和她哥算计着她停职,她才不会听他们的呢,不闹个天翻地覆是不会罢休的,可这次竟顺从他们的意思,主要是自个儿懒得折腾了。
怀孕不容易,可能是年纪大了,白萱越来越懂得心疼自己了,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该享受的福利就得享受。
见修奕进来,白萱翘起一条腿,“老公,给我捏捏腿,涨得慌。”
“好嘞。”修奕更是乐得伺候媳妇。
之前在网上搜“孕妇指南”,看到好多准爸爸们或控诉或抱怨怀了孕的媳妇有多难伺候,他听了很是不以为然,女人十月怀胎生孩子,是多么伟大不易的一件事。
他不怕白萱使唤他,怕的是白萱不搭理他,他现在真是越来越怕媳妇生气了。
修奕殷勤地给白萱捏捏胳膊捏捏腿,揉揉肚子揉揉肩,把她上下穴位、任督二脉全给打通,连屁股都不放过,按摩地白萱别提多舒服。
“舒服吗?”他瞄着白萱上扬的嘴角,轻声问。
白萱满意地点点头,“给你的按摩技术打九十九分,再多一分怕你骄傲,还是有进步空间的。”
修奕笑,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模样,真是白萱的经典作派,她都多久没跟他如此没大没小地说话了,客气疏离地有时他都不习惯。
他还是十分了解白萱的性情的,她越是能在你面前“闹”,就说明心里跟你越亲近,如果她对你摆出一副冷冰冰或者疏远冷漠的态度,那说明她心远离你了。
所以在海滩上,他一出现她有意识地忽略他的样子,真是让他难受极了,后来虽然她对他大呼小叫了一番,但却让他无比心安。
修奕心里暗叹一口气,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贱了?
他将白萱抱在怀里,给她揉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头一低温热的呼吸就窜入她的耳中,“还生我气吗?”
白萱淡淡回他一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生气?”
修奕指了指自己一双好看的墨眸,很认真地回答她,“这两只,都看到了。”
白萱不作声,也不否认。
修奕凑过嘴巴去吻吻她的耳朵,以示讨好,“你都离家出走了,这还不叫生气?”
他惊觉自己现在的态度和口气,与几年前那个自己判若两人。
这小东西从小就是个不安分的,气性也大,脾气一上来离家出走是常事,而他也总能第一时间就把人抓回来,然后暴揍一顿小屁屁,让她长长记性。
其实他知道,白萱心里极其缺乏安全感,他打她并不是想让她疼,而是用这种方式让她知道,他会担心她的安危,他是在乎她的。
他还记得有一次她误会了他跟一个女人有暧昧,气得离家出走,开着车去了赌城,他火急火燎追过去的时候,这小家伙正跟邵浚南赌得两眼冒光呢,贼亮贼亮的。
邵浚南明摆着在哄她玩,输一把赢十把,赚得眼前金币堆成山,而这个小财迷果然乐不思蜀,彻底掉进钱眼里了,连他的存在都没有发现。
更过分的是,她兴奋之余,居然还对着邵浚南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那时邵浚南还没有遇到余温,对白萱的思想不是很纯洁,不过是碍于他和小五的关系,兄弟妻不可欺罢了,可在他眼中绝对是个危险分子。
他一怒之下,当即给邵浚南下战书,金盆洗手多年的他为了这小丫头开了戒,在赌桌上狠狠收拾了邵浚南一把,整的那小子都快哭了,心里总算解了气。
回程的路上,他火气原本在看到她安然无恙之后就消了几分,没想到这小东西却跟他顶嘴,气得他不打一处来,把人扛回家,又不想气头之下伤了她,只能将气都发泄在了别处,结果摔了一套从景德镇淘回来的青花瓷具,吓得小家伙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以前虽然常欺负她,可是最看不得她瑟缩成一团的害怕模样,每次看到她那样,他心里就一抽一抽地疼,天大的火气,也都熄灭了。
隔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如今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