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薛蔷薇突然的指控,薛芝茗一派惊讶,她完全没想到姐姐竟然连这个也知道了。
“丝言”是修老夫人的闺名,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更别说现如今还敢如此称呼她的了,以至于修老夫人听到,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唇角无意识地勾了勾,倒是很坦然地承认,“你说的没错,当年用香薰迷惑荣瀚海的主意,是我给芝茗出的。”
薛蔷薇目光一冷,“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修老夫人冷冷一笑,眼睛里充满戾气,“一个女人做出对另一个女人不利的事情还会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争竞、嫉妒。”
薛蔷薇眉头一皱,“嫉妒?你有什么好嫉妒我的?”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港城人民只要提到修老夫人,无一不说她是人生赢家,培养出来的两个儿子皆是人中之龙。
虽然修老先生过世得早,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可是她对修家所做的一切,都令人竖大拇指,即便现在修氏集团远不如以前的辉煌,但不能抹杀她的成就。
修老夫人在人们心中,也是女强人的代名词,这样一个骄傲而坚强的女人,也会有嫉妒别人的时候吗?
“我嫉妒,人人都喜欢你,连我的丈夫也不例外。嫉妒你不声不响,甚至坐在那里不需要说什么话,便能轻轻松松地夺走女人的好感,男人的芳心。”
修老夫人语气中有浓浓的酸意和恨意,“你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无形中伤害了多少人。凭什么你就可以夫妻恩爱,儿女双全,还能博得全国人民的喜欢?!”
她一番指责,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惊愕。
这番话,若不是亲耳听到,他们压根不会相信这是出自修老夫人之口,一向骄傲的像孔雀一样的老太太,怎会说出这么酸溜溜的话?
寂静中,白萱率先发出一声轻轻的“呵”笑,她能说,这是赤络络的羡慕嫉妒恨吗?
因为她母亲招人喜欢,就活该遭人嫉恨;因为她夫妻恩爱,就活该被人伤害;因为她儿女双全,就活该骨头分离么……这都是打哪儿来的歪理?!
这样的三观,真是令白萱大跌眼镜,恨不得怼上一怼。
她都忍不住要张口了,感觉自己的手一直被一只熊掌紧紧握住,蹙眉偏过头去,就对上修奕的眼神,他用眼神暗示她,光听光看,别说话。
哼,不说就不说,憋死你老婆孩子算了!
白萱不说,自有她母亲会说,薛蔷薇从来不是个好欺负的,别人都怼到她面前了,她还能忍气吞声,将这事轻轻松松地过去吗?
“我竟不知,无形中竟然给自己竖了这么多敌人,我还一直以为,我们是好闺蜜呢。”
薛蔷薇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讽刺,她知道人心丑恶,却没想到竟连一起相处了那么久的姐妹竟然都是在背后给她下刀子的人,曾经的亲密,竟然都是假惺惺的做派。
她只要想到白天对着她嘘寒问暖笑意盎然的好姐妹,转过身去就计划着如何伤害她,心中就不寒而栗。
如果不是她想到当年的香薰,又派人去调查,一直追查到修老夫人的身上,恐怕她永远也想不到,昔日最亲近的姐妹,竟然是背后捅她最深的人。
“我从不知道你丈夫喜欢我,就算他真的喜欢我,那也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丈夫还喜欢如来佛呢,天天在脖子上挂一块玉,怎么不见你去杀佛?”
薛蔷薇一番话说得极其平静,话音下却蓄满讽刺和讥嘲,好像怼回去都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白萱听着,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暗赞母亲大人就是威武,典型的骂人不带脏字,看来论怼人的功力,她老娘才是鼻祖啊,膜拜膜拜。
修奕暗暗捏捏她的手,示意她收敛一点,那毕竟是你婆婆,能不能给我几分面子?
事实上他也觉得,丢人得很。
女人争起风吃起醋来,当真可怕得很,他突然间觉得以前白萱为了他作的那些妖都不算什么了,跟长辈们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修老夫人被薛蔷薇怼得脸红脖子粗,她之所以那么讨厌白萱,处处看她不顺眼,就是因为看不惯她像极了薛蔷薇的那张脸,更听不惯她牙尖嘴利地跟她顶嘴。
白萱惹她气怒,她还能拿出婆婆的款来掌她的嘴,可她却不能动手打薛蔷薇,满心的怨愤只能往肚子里咽,气得内伤!
薛蔷薇看着修老夫人被她气得脸红脖子粗却又无法还嘴的倒霉样,心头一股冷笑,多少年没有逞过口舌之快了。
原本她觉得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该成熟稳重一些,不能再像年轻之时看不惯谁就diss谁,应该宽容善良一些,可是遇到该diss的人,确实应该diss一下的。
她看向跪在地上已经有些跪不住的薛芝茗,脸上的情绪沉然一分。
“当年的真相我已然清楚了,不管你当年是鬼迷心窍还是被人利用,你背叛我,勾|引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