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诚联合着两帮专家谨慎再谨慎地给母亲服下了药物,还要再等二十四个小时,才能知道有没有效果。
几个专家和荣诚在薛蔷薇旁边守着,白萱也要一起,荣诚考虑到她怀孕的状况不能劳累,将人赶了出去,让她陪修奕在别墅逛一逛。
修奕一进别墅,就有种强烈的熟悉感,荣诚完全照着以前的荣公馆设计的,和记忆中的荣家别无二致,就连后院的那棵枝繁叶茂的榕树,都一模一样。
白萱所有的心思都牵挂在母亲身上,哪里有陪修奕闲逛的心思,有一搭没一搭地走着,忽然听到身后一声轻笑。
她回过头去,便见修奕冲着一棵榕树傻笑,不由疑惑,“你笑什么?”
修奕唇角挑着,“不觉得这里很熟悉吗?”
白萱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丝毫不觉得,蹙眉道:“哪里熟悉了?”
这厮是没话在这跟她找话聊吧……
修奕一指榕树下,淡淡笑道,“你小时候刚学会爬,我就在榕树下铺了一层毯子,你每次都‘哥哥哥哥’地叫我,然后爬到我身上,亲的我满脸口水。”
白萱:“……”
那个时候荣萱就是个笑娃娃,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白皙如玉的肌肤,活脱脱就是个洋娃娃,特别天真可爱的模样,含在嘴里都怕化了那种。
她招人疼,但也并不粘人,和现在的卟卟很像,只逮着一个人可劲黏糊,卟卟现在的目标是慕程,荣萱小时候的目标则是他。
他小时候性子比现在还冷,连狗都不靠的那种,大哥比他长很多岁,像半个父亲那样管着他,也没什么共同语言,至于邵浚南那个皮猴子,他根本就懒得理。
只有荣萱,见到他就会奶声奶气地唤“哥哥”,有一次还唤“老公”来着,把大人们都惊到了,打趣说小小年纪就知道讨未来丈夫欢心了。
无问大师那时还没有现在那么高的声望,也不是港城人民心目中的“月老”,不过他很会看面相,也颇懂玄学,用荣诚的话就是,整日神神叨叨的。
其实无问大师来历也很深,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俗世的名字叫“修石宇”,是修老爷子同父异母的弟弟,是修奕祖父在外的私生子,入不了家谱的那种。
但修老爷子对这个没名没分的弟弟却格外照拂,他喜欢道教学说,修老爷子便把他送到武当山去学习,结果没培养出个道士,反倒教出个和尚来,这是后话了。
他小时候便有一个令人惊惧的技能,就是看着人的眼睛就能说出那人心中所想,或者说一些事情,往往都能应验。
正是由于他神神叨叨的预言,大人们才在修奕和荣萱小的时候便把他们看作是一对,那时候也因着两家关系好,攀个娃娃亲亲上加亲也没什么不好的。
谁知道,会发生后面的事情呢……
后来修奕就知道了,无问大师之所以在荣萱刚从产房里抱出来的时候就说他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就是因为读到了修奕心中所想。
那时修奕看到白萱冲他笑,心中的想法便是:将来一定要娶她为妻。
世间缘分大抵是因为人心中所想的是什么,只要人格外想做的事情,他就认定是老天爷让他这样做的,或者结伴前来求姻缘的,都是想要在一起的。
只要有个人金口一开,信誓旦旦地以老天爷的口吻说“他和她是一对”,人心中便会落下一个执念,在一起便是缘分,没在一起便会觉得有缘无分。
修奕当初得知真相的时候,真的一气之下差点把南华寺给点了,大骂无问大师不要脸。
那个老神棍叔叔却悠悠地跟他说,可是我的确是猜中了你的心思啊,人家是娃娃的时候你就想娶人家为妻了,到底是谁不要脸?
修奕真是,无言以对。
白萱听到这男人用一种特别愉悦的口吻在讲她一岁多点刚学会爬的事情,也是表示无言以对,怎么听着口气,那么像个长辈呢,明明就比她大八岁而已。
走累了,白萱便让佣人在榕树啊下铺了一层毯子,席地而坐,她穿的裙子比较短,一坐下去便露了大半截腿出来。
修奕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伸手给她扯了扯裙摆,“走光了。”
白萱拍开他的手,自己整理了一番,她已经够矜持了,还知道侧着腿坐,换做平时早就盘腿坐下了,到时候露的更多,在自己家呢,怕什么?
她不怕,修奕怕。
修奕拧起眉,看着她身上的小白裙,还是觉得短的厉害,十分严肃地告诫她,“天都凉了,以后就不要穿裙子了,还有,在外面不要动不动就撩裙子给人看。”
“管的着吗?我爱穿什么穿什么。”白萱没好气地控诉这直男的大男子主义,“我怀着卟卟的时候,还穿着比基尼去海边玩呢。”
“什么,你竟然还敢穿比基尼给我出去浪!”
修奕嚎一嗓子,把白萱吓了一跳,惊魂甫定地拍了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