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在飞机上睡了一路,眼睛基本上没睁开过。
迷迷糊糊地下了飞机,隔着老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出口那里等着,懒猫在她身边隐隐打了哆嗦。
莫其琛一脸冰霜地看着这姐妹俩,唇角紧紧抿成一线。
他这厢也是刚下飞机,脸上写满旅途奔波的劳累,莫家的担子着实不轻,眼下身边没有几个可靠的人帮他,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那边占着心思也就罢了,偏这两个女人隔三差五地出点状况,丝毫不让他省心。
懒猫硬着头皮走上去,嗫嚅地唤了一声,“师父……”
莫其琛捏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眼睛,沉声问道:“伤到没?”
“没有。”
懒猫头摇得像拨浪鼓,小声辩解道:“就是被一丢丢白酒浸了眼睛,跟沙子眯了眼睛没什么区别,是姐姐太紧张了。”
莫其琛抬眸看过去,没去管修奕,只是把视线落在白萱身上,看到她脖颈处那醒目的痕迹,眸光一寒。
不过在烟城呆了一晚上,两个人就……
真是气死老夫!
他冰冷锋利的视线朝修奕射过去,修奕淡淡抬眸,唇角微微一扬,无言的挑衅。
“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得先去公司。”
修奕轻抚白萱写满倦态的脸蛋,很自然地凑过去在他眉心落下一吻,“一晚上没睡,回去好好休息。项目的事情,回头我让傅璇去找你。”
白萱现在脑袋都昏昏沉沉的,懒洋洋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之间,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样。
莫其琛冷眼旁观着,眸色黯了又黯。
懒猫亦在一旁观察着师父的神情,心中悄无声息地叹口气,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将这段情感放下。
她看着都累。
可能世间的感情往往都是这样,明知不属于自己,却依然不舍得放手,更不愿意成全。
……
回程的路上,莫其琛始终沉着脸一言不发。
白萱依然靠在窗边睡着,自从过了二十五岁,她自知已经步入抗衰老的年纪了,连夜都不熬了,更何况是别的活动。
昨天晚上运动透支了她太多的体力,现在还像被大卡车碾过一样,说不出的酸痛。
只怪她昨天晚上不满地从嘴里嘟囔了一句“老当益壮”啊,就惹恼了那个男人,然后就被他抓住把柄狠狠教训了自己一番。
好吧,是她用词不当。
说到底,还是那个男人太小心眼。
拖着半残的身子回到家,一进家门卟卟就像个胖松鼠一样晃悠晃悠地朝她扑过来,奶声奶气地唤着,“爹地,妈咪……”
看到女儿,白萱的睡意倏然散走了几分,欢喜地蹲下身子要接过女儿。
结果……卟卟绕过她,径直扑进了莫其琛怀里。
“……”白萱心碎一地。
莫其琛覆满冰霜的脸一见卟卟就自动融化了,大手一捞轻轻松松将卟卟抱进怀里,狠狠亲了她几口。
“卟卟,有没有想爹地?想不想啊?说嘛,想不想爹地?”
卟卟小脸往他的颈窝里钻,“想~”
这……难得的娇羞是怎么回事?
莫其琛眼睛都笑得眯成一线,又亲了女儿两口,穷追不舍地问道:“告诉爹地,怎么想了?”
卟卟包子脸写满认真,稚气的声音道:“我是拿心想。”
哎呦喂……牙都酸倒了。
看着又开始演偶像剧的戏精父女俩,白萱累觉不爱。
得,爹是亲爹,妈就不是亲妈了是吧。
她正想拎起卟卟的小耳朵好好教育她“十月怀胎生下她有多不容易”的课题,猝不及防自己的耳朵先一步被人拎了起来。
白萱“嗷嗷”怪叫,想也不想就先求饶,“嫂嫂,您轻点,耳朵要被扯掉了……”
这个家能这么毫不客气拎她耳朵的,除了邵冰莹就没有第二个了。
她哥荣诚对她总是有求必应且百依百顺的,很少板下脸来教育她,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在了邵冰莹身上,长嫂如母么。
邵冰莹教训起白萱向来不客气,也毫不手软,话锋很利,“我听说荣小姐又去勇闯虎穴了?怎么样,除了差点把自己折在那儿,捞到什么好处了?”
这话问的,真是扎心。
白萱好不容易把几乎被扯掉的耳朵拯救下来,讪讪笑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嘛,这次只是偶然。”
“偶然什么偶然?”
邵冰莹板起脸来,让她老老实实地站在自己面前,训她,“小莫有没有跟你说,那王大有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为什么不听,当别人都是害你是么?”
“我可没这意思。”
白萱揉了揉耳垂,不好意思的朝莫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