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金秋十月,白萱从大学毕业的余热还没有完全消退,天南海北的旅游。
先是跟大学同学相约来了一个草原毕业旅行,在呼伦贝尔大草原策马奔腾,过了一下“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放牧生活,乐不思蜀。
后来又以“毕业礼物”为由,缠着四位姐姐陪她去了一趟迪拜,嗨皮了整整一个月,最后把千红等人都给吓跑了,才被修奕开直升飞机逮了回去。
刚把人安排进公司,过了能有一个月,赶上某次节假日,白萱拉拢了几个同事,一起去山东泰安爬泰山,名其名曰体会一下秦始皇封禅时的豪迈之情。
她一向贪玩,每每有点自由时间便偷偷溜出去,修奕对此真是防不胜防。
那段时间正是盛域集团的上升期,修奕每天忙到吐血,哪有时间去管白萱,只派人严密地保护她的安全。
后来白萱玩累了,想修奕了,兴冲冲地回来见他,换修奕没时间见她了,那时她还不是他的秘书,就是总裁办的一个小助理,完全没有面圣的机会。
受了几天冷落之后,白萱绷不住了,开始想方设法地刷存在感。
“二哥,你吃点水果呗,刚切的哈密瓜,可甜了……”
“二哥,最近开心麻花有一部话剧要来港城巡演,我最喜欢沈腾了,一起去看呗~”
“二哥,你辛苦了,我给你捶捶背,捏捏肩……嫌我力道不够啊,不然你趴在床|上,让我踩来踩去吧……”
“……”
任凭她用尽三寸不烂之舌,修奕都沉着一张脸无动于衷。
白萱败下阵来,她不怕修奕骂她训她,就怕他不理她,像她这种小话痨,一朝没个人搭她的话茬,那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无聊极了。
无聊之余,她没办法,就只能自娱自乐了,扎进被窝里,把她压箱底的宝贝都搜罗出来,全是些羞羞答答的小说漫画。
二十多岁的女生嘛,到了某个年纪,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念头,更何况身边藏着修奕这么个大帅哥。
天天守着看着,不能亲也不能抱的滋味,好比猪八家看到嫦娥仙子,只有流口水的份儿啊。
那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某漫画的激励,白萱觉得她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指着修奕这个闷葫芦开窍,看来下辈子也没有可能了。
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了,看来还是得她主动出击啊……
捡了一个寻常的星期天,修奕没有应酬,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书。
白萱洗完澡,从酒窖里挑了一瓶好酒,回到房间鼓捣了一番,把下午从邵浚南那里偷来的好东西用上,醒好了,拎着两个杯子闯进修奕书房。
“砰”的一声,她将酒瓶顿在书桌上,仰着下巴,故作气势地瞪着男人,“我要跟你单挑!”
修奕头也没抬,只淡淡瞄了一眼桌子上的酒。
“这瓶酒是大哥刚刚从拍卖会拍下来的,六十六万,你是想让我把你交给他发落,还是从你零花钱里扣?”
白萱闻言差点腿软,感觉小腿都抽筋了,瞧瞧她这运气,随便拿一瓶都能拿到大少爷的爱酒,六十六万啊,怎么比她还贵哩?
“咳咳……从零花钱里扣好了。
白萱刚才好不容易装出来的气势被修奕轻飘飘的一句话秒杀,只好耷拉下脑袋,一脸沮丧,“这么贵的酒,我还是回房间一个人独享好了。”
她弓着腰,老太太似的蹒跚着走了几步,被修奕沉声喊住,“站着。”
白萱脚步一顿,唇角勾起一个得逞的笑容。
她笑容一收,故作无力地转回头,哼哼道:“干嘛,要跟我打一架吗?还是要分担我这六十六万的债务?”
修奕放下书,淡淡抬起眼皮,“酒留下,你走吧。”
白萱:“……”
见过无情的,没见过修奕这么无情的。
她怒气冲冲地把酒瓶给他放下,又夹杂着心中的三味真火转身而去,那几步路走的真是孔武有力,手刚刚碰上门把,身后又响起一声,“回来。”
“哎。”白萱给个台阶就下,生怕男人会反悔似的,几乎是瞬间就转身回来,冲他堆出一脸乖笑,变脸比翻书还快。
修奕懒得揭穿她,只是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吩咐道:“倒酒。”
“好嘞。”白萱赶紧给他倒酒。
白萱给自己也倒了满满一杯,迫不及待地想要尝尝这六十六万的酒是个什么味道,会不会喝出个酒仙来,自己也学李太白做个《将进酒》什么的。
修奕抿了一口,蹙了蹙眉,“什么味道,这么怪。”
“怪吗?”
白萱按捺着心虚,故作镇定地又灌了好大一口,笑眯眯道:“我尝着还不错啊,你不爱喝别喝了,一口好几千呢,都给我留着。”
她伸手过来要抢修奕的酒杯,被他一巴掌拍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