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奕带着寒意的一句话,让白萱有一瞬间的懵逼加恍惚。
没有签离婚协议书?
那么她跟莫其琛是怎么结的婚呢?
修奕一看白萱陷入怔忡的脸色,便知她所言不虚,神色顿时变得深沉而危险起来。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看来修夫人是忘了……你怀着我的种,在我们还婚着的状态下,嫁给了别的男人?”
白萱抿抿唇,竟然无言以对了。
虽然听起来是很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但却是事实。
她现在想不通的是,既然她还是已婚的状况,那么莫其琛是怎么跟她办理的结婚证呢,市政厅没有查到她的婚姻状况吗?
不可能啊……
她和莫其琛是在伦敦一个小镇上领的结婚证,原因很简单,孩子需要上户口,而在当地,单亲家庭的孩子在教育、生活等很多方面都会受到歧视。
怀上这个孩子,是个意外,可在它差点流掉的时候,白萱倏然明白了孩子对她的重要性。
生命是不可辜负的,哪怕是她肚子里还没有成型的小东西,既然它出现了、存在了,她就不能轻易舍弃它。
十月怀胎固然辛苦,但她还是熬过来了,只是随着肚子一天天的变大,很多纷繁复杂的事情接踵而至,生孩子这件事,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既然要生孩子,那就得对她负责,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被抛弃”的那段经历,从小到大又过惯了寄人篱下的生活,她深知家庭环境、父母亲情对一个孩子的影响又多大。
她决定,给孩子找个爹。
在修奕那里碎了心肠,当时白萱对爱情已经没有什么祈求了,只是希望能够有那么一纸婚约,保证孩子基本的生存需求。
漫漫世界,人倒是多,可给孩子找个靠谱的爹,哪有那么容易啊。
白萱都快愁死了,莫其琛那时一直陪在她身边,也是被家里逼婚逼的厉害,想让他娶什么孟加拉国的公主,一点儿都不比她愁的少。
后来,莫其琛主动提出来要娶她,既解决了孩子的问题,又能解决他的婚姻大事。
俩人就这么婚了,莫家对她这个儿媳妇也是各种不满意的,莫其琛却力排众议,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处处护着她,没让她受半点委屈。
其实后来白萱回过味来了,什么孟加拉国的公主,根本就是rle杜撰的,他就是想帮她罢了,又不想让她觉得欠他。
孩子生下来之后,莫其琛做了所有他能做的事情,对卟卟也是视如己出,当亲生闺女那样疼。
白萱是个不愿意欠债的,更不愿意欠人情,这辈子也没觉得亏欠过谁,唯有莫其琛,是她用尽一生也还不清的一个人。
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忽然下巴被一个不轻不重的力道掐住。
修奕略带鼻音的嗓音传来,“我在问你话呢,哑巴了?”
白萱刚要开口,空姐适时走过来,察觉到气氛不对,却没敢多嘴,将白萱要的毯子、修奕要的红酒都递过去,就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走的时候还有些心惊胆战的,刚才还满脸愉悦的一个人,怎么突然间跟换了张脸似的,冰冷到吓人的地步……
众人都怕修奕,白萱可不怕,人家说由爱生怖畏,但自从四年前跟他了断了过往之后,她便不怕他了。
白萱淡淡静静地看着他,唇角挑起一个冷漠的笑意。
“奕少这话真有意思,当初要我跟你离婚的人是夫人,我听你母亲的话离开你,有什么不对吗?”
她将下巴从他大拇指和食指中抽离出来,打开毯子,盖在身上,准备睡觉了。
耳边传来修奕凉凉的嗓音,带着沙哑的味道,“她让你跟我离婚,你就跟我离婚?你什么时候那么没出息了?”
“我是没出息啊,我一直都挺没出息的,不然也不会被你们修家欺负成那样。我要是真有出息,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吗,早被我剁碎喂狗了!”
白萱话说得狠,心里却忍不住生了气,盖上被子,戴上眼罩,不想再理这个烦人的家伙。
她就是记吃不记打,为什么要理他呢?
又受一肚子气,真是活该……
港城到巴黎要飞13个小时,白萱一上飞机没有别的乐趣,就是睡觉。
她记挂着莫其琛和懒猫,哪里能睡得着呢,更何况旁边还坐着一个烦人的家伙,不时飘来的酒香,让她都有些馋了。
修奕看着她喉咙梗动,揭穿她,“睡不着就起来吧,陪我喝一杯。”
白萱不动,装没听见。
修奕闻着红酒,继续诱惑她,“那个空姐应该很喜欢我,给我倒的是伊慕酒庄产的tba,香醇、浓甜,十分可口,要不要起来尝尝?”
她喉咙忍不住梗了梗,修奕很有眼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