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白萱从未觉得心脏如此痛过!
她为他牵肠挂肚,担心他的安危,而他呢,他在做什么?
他在和何念皙做这种苟且之事!
她被关在地牢里挨饿受冻、穷困潦倒之时……他和别的女人在房间里双宿双栖!
一片痴心,通通喂了狗了!
白萱指骨攥得咯嘣脆响,青筋暴起,粗暴地挥下柜子上摆放的花瓶,“砰”的一声巨响,将修蓉吓了一跳——
也让房间里的何念皙吓了一跳!
白萱通红着双眼,再也懒得看床上的男人一眼,扭头转身走了出去,干净利落。
扭头的一瞬间,白萱只觉得眼底和胸口像是有一股粘稠的血液骤然宣泄,无法控制地涌了出来,尖锐的痛楚让她眼底洇出一片阴郁的血红色。
白萱,这就是你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这就是你放弃了逃生的机会也不舍得说再见的男人……
看清楚吧,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爱,不值得你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你不过就是他一时寄托相思的替身罢了,是他聊以慰藉的,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是!
一个替代品,居然痴心妄想地想要得到他的爱?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你更傻吗?说修蓉蠢,你比她蠢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你就是天底下第一蠢货,第一傻瓜!
你怎么不去死?你还活着干什么?
没有人爱你,没有人疼你,你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是错的,你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去死吧,死了就解脱了,就一了百了了……不会再有爱,也不会再有恨了……什么痛苦都不会有了……
可是,好痛啊,真的好痛啊……
白萱走到门口,再也走不动了,她闭上眼睛,突然仰头张开嘴,像受了伤的小兽一样发出痛苦的嗥叫:“啊——”
凄怆而悲凉的喊声,震得整个修公馆都在瑟瑟发抖。
从卧房里走出来的何念皙受不了地捂住双耳,修蓉吓得抱住头蹲在了地方,她带来的那几个胖女人,被这一声河东狮吼震得浑身的肉都在哆嗦。
人究竟有多伤心,才会发出如此撕心裂肺的吼声,整个人仿佛都要被撕成两瓣一样……
床上,还在昏迷中的修奕,远远听到熟悉的喊声,两只眼睛倏地睁开,整颗心脏都在砰砰砰地跟着乍响,痛的他脸色苍白。
是谁在叫?
是小五吗?
楼下的暗卫听见声音,纷纷掏出警棍冲上楼去。
刚刚闻讯赶到修公馆的四朵金花,听到熟悉的声音,心脏一颤,亦纷纷赶过去。
修家宴会厅陆陆续续赶到的宾客,都听到了喊声,不寒而栗,面露惊愕之色,不知发生了什么……
修夫人和修远脸色同时一僵,安抚着众人,冲柴哥使了个眼色,要他带着人过去瞧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
何念皙被吼得心脏一突突地跳着,站起身,她顺手将修蓉拉起来。
“快,派人拦住她,别让白萱跑了……”
修蓉脸色也是被吓得惨白,迷迷糊糊地应着,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对那几个打手命道:“把人给我拦住!”
可她们,拦得住一头觉醒的狮子吗?
看着挡在眼前的几个胖女人,白萱眼角迸出凌厉凶狠的表情,夹着无数的疯狂恨意,看得人头皮发麻,手心处生凉。
走廊的窗户被震开了,风吹起她散落的头发,配上她惨白的脸色,活像是一个疯子。
她手上戴着手铐,因为不老实的扭动,已经将手腕勒出了几道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明显,她却好像忽然未觉,感觉不到疼痛似的。
白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缓缓的,一步一步往前迈,整个人好似没有一丝生气了……
胖女人们惊恐地盯着她,粗壮的身材在瘦弱的白萱面前,竟然拿不出一点气势,反而双腿都在发抖打颤,瑟瑟发抖着。
“你……你别往前走了,否则我们不客气了……”她们弱弱地叫嚣。
白萱充耳不闻,只迈着孱弱的步子往前走,一边走,她抬手摸了摸耳垂,摘下一枚耳钉,纤细的手指在手铐上摸了一阵,铐子“哗啦”开了。
区区手铐,都是她打小玩惯的玩具,岂能铐得住她?
修蓉没想到白萱轻轻松松就解开了手铐,惊得脸色一白,厉声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把人给我拦住啊——!”
听到她的声音,白萱脚步一顿,猛地回头,从眼底射出两道血红的视线,让修蓉瞬间闭了嘴,浑身打了个冷战。
她从来……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个样子的白萱……
白萱回过身去,胳膊一伸,扯住修蓉的头发就将人从门口扯过来,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