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奕当着白萱的面将西裤、衬衣一件一件地穿上,依旧是他偏爱的黑色。
除了他,白萱从未见过别人能将黑色穿的这么好看。
她拼命压制住内心的冲动,告诉自己不要再看,也不要再留恋,低着头想要绕过他走出去……
擦肩而过之际,胳膊被人一把攥住。
白萱眼底有些不耐,刚要发作,就对视上修奕冷幽幽的眼神。
他道:“帮我穿衣服。”
白萱视线垂下去,便见他衬衣的扣子还未系好,看上去有些松垮,却丝毫遮掩不住完美的身形,真是行走的荷尔蒙。
呼吸慢慢变重,她故作抗拒,“你自己没有手吗?”
“有手。”修奕理直气壮,“但想让你帮我系。”
白萱:“……”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两个人默默对抗了会儿,终于还是白萱败下阵来。
系就系,又不是没系过!
她扁扁嘴,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手法却是娴熟得很,系到最上面的那颗,她习惯性地踮起脚尖,专心致志地给他扣上最后一颗。
刚刚系上,嘴巴猝不及防被轻啄了一下……
她落回脚,抿了抿被偷袭的嘴唇,羞恼地瞪着眼前的男人,语气冷冷道:“刚才那一巴掌,还没挨够是吗?我说的话你当放屁?”
修奕脸上毫无歉疚,身子压下来,淡淡质问她,“我亲我自己的老婆,犯法吗?”
白萱在他的胁迫下,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修奕却得寸进尺地又逼近她,口吻带着一丝凉意,“我跟我自己的媳妇做一些有利于‘夫妻和谐’的事情,犯法吗?”
白萱脸上有点烫,往后又退一步,贴到了墙壁。
修奕的鼻尖低下来,抵着她的,温凉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如果不犯法,你凭什么打我?”
不知是他的气场太强,还是积威太深,白萱被他质问的,竟然心虚起来。
换做以前,她只有挨打的份儿,哪里敢随便在他面前滋毛,更别说敢甩他巴掌了……她确实是比以前胆肥了。
但与敌军作战绝对不能轻易认怂,是以白萱毫不客气地回他一句,“打你,是因为你该打,好好找找自己的原因,反思反思。”
居然还要他反思……
修奕不由气笑了,这女人,真是被爷们儿惯坏了。
他拎起她的耳朵,刚要耳提面命几句,房门被敲响,修奕微微蹙眉,走过去把门打开,柴哥禀道:“奕少,夫人回来了。”
什么?!
白萱和修奕的眉头同时一拧,异口同声,“这么快……”
修奕偏头看了白萱一眼,后者偏过视线,他又回头问柴哥,“母亲不是在住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柴哥道:“夫人执意如此,说是……要回来筹办您的订婚宴。”
“订婚宴”三个字钻进耳中,白萱脸色刷地一沉。
是啊,她怎么忘了,明天便是修奕和何念皙的订婚宴……
修奕嘴角不悦地抿起,淡淡地应了声:“知道了,你下去吧……”便要转身回来拉白萱。
门没关,他只觉得身后一道冷风,一转头的功夫,后颈便传来一股刺痛,他眼睛蓦地瞪大,张张嘴要说什么,眼前一懵晕了过去。
柴哥将修奕接在怀里,顺手将麻醉针收进自己的口袋中。
白萱被这突兀的举动惊得一震,猛地冲上前来护住修奕,怒瞪柴哥,“你要干什么?”
柴哥没有回应她,只是冲门口道:“来人。”
门外走进来两个暗卫,在柴哥的示意下上前将白萱拉开,不顾她的大呼小叫,硬是将她拖了出去,她眼睁睁看着柴哥将修奕扛起。
“放开我!柴哥,你要对修奕做什么?你要是敢伤害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白萱在百般抵抗之下,还是被暗卫重新送进了小祠堂,而这一回,她就是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她踢了半天门,一直在重复说着同样的话,“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偷袭奕少?你们预备对他怎么样啊?不准伤害他听到没有!”
喊了一上午,喊到中午,嗓子都哑了,暗卫们都受不了了。
中午送饭的时候,暗卫们忍不住道:“五小姐,您就别操心奕少了,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夫人只是暂时软禁奕少而已,明天就把人放出来了。”
一句话,立时让白萱消停了。
看来柴哥暗算修奕给他打麻醉,是夫人的意思……明天是他的订婚宴,当然少不了他出席。
“那你们不早讲,多大点事儿啊,害我喊这么半天!”
白萱听到这里才算是放下心来,虎毒不食子,夫人再狠,也不至于伤害自己的亲儿子,只是她为了逼修奕就范,还真是豁的出去啊。